當他終於趕到慈寧宮,只見孟鸞月身形搖搖欲墜,蒼白的臉上佈滿了汗水和疲憊,周圍的太監和宮女雖面露不屑,卻不敢阻擋趙瑾熙的腳步。
太后早料到他會來,卻未想到他會如此著急,他越急,她就越生氣。
太后斜靠在床上,斜眼瞥了他一下。
“皇祖母息怒,請皇祖母看在我的薄面上,饒了她吧。”
這小子,開口便是求情,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的皇祖母,這兩個月多沒見,若不是她讓她下跪,他又怎會想起自己的皇祖母?
趙瑾熙無奈,只好在太后的窗前跪下。
“皇祖母,若您非要懲罰她,也請懲罰我。”
太后從未見過孫子如此對待自己,頓時怒從中來,瞪了他一眼:“你也給我跪下!”
說罷,她揮了揮手,趙瑾熙愣了愣,行了個禮便離開了。
太后使了個眼色,那嬤嬤跟了上去,只見趙瑾熙真的走向孟鸞月,跪了下來。
午時已至,陽光燦爛,趙瑾熙毫不猶豫,撲通一聲,在孟鸞月身邊跪下。
孟鸞月呆呆地看著這一幕,眼中既有震驚,也有幾分感激。
夕陽西下,酉時三刻,兩道身影被拉長,緩緩步出皇宮大門。
太后對趙瑾熙有著寵愛,僅僅一個多時辰後,便揮揮手示意他們起身,任由趙瑾熙去鬧騰。
孟鸞月與趙瑾熙並肩而行,趙瑾熙因常年習武,受罰後膝蓋隱隱作痛,反觀孟鸞月,彷彿沒事人一般,這讓趙瑾熙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聰明如孟鸞月,自然不會真跪,早在無人注意時,她已悄悄從儲物空間取出了清涼藥膏和兩塊冰塊,敷在了腿上。
趙瑾熙一到,她便猜到,以他的性格,不會讓自己受罰太久。
不出所料,不到兩個時辰,兩人便重歸自由。
孟鸞月眼眸一亮,從懷中掏出一顆淡黃色的消腫丹,塞入趙瑾熙手中。
“這是什麼?”
“能消腫止痛。”
“我還以為你真沒事,原來是我多慮了!”
趙瑾熙這才恍然,他差點忘了,這丫頭還有醫術在身,能力不輸於他。
“是嗎?堂堂王爺,平時不問世事,今日怎如此緊張?”
“我只是怕你有個萬一,無人能解。”
他是在擔心她嗎?趙瑾熙自己也說不清。聽說她受罰,他竟毫不猶豫地奔來,僅僅是為了給她送藥?他感到困惑。
孟鸞月笑得燦爛,看著趙瑾熙這副模樣,覺得十分有趣。
二人至宮門,孟鸞月的嬤嬤正候著,說有事要告知昭王。
“我等你一下?”孟鸞月問。
趙瑾熙點頭,正欲開口,卻被奶孃打斷。
“不必了,這次懲罰小姐,是要她認清身份。你以為你是誰?快走吧,別耽誤時間。”
趙瑾熙幾番辯解,那婆子只說礙於太后面子,不便多言,催促孟鸞月離開。
孟鸞月心中憤懣,對趙瑾熙的好感瞬間消失,皇宮彷彿成了她的囚籠,束縛了她的自由。
她暗下決心,與趙瑾熙的交易完成後,定要遠離此人,真是倒了黴!
子時三刻,孟鸞月回到孟府,孟思言門外等候,心中湧起暖流。
回家的感覺真好!
一進門,家人正準備用餐,一群黃袍人卻突然出現在門口。
孟鸞月心中一緊,暗道不妙。
“管家,這麼晚了,有何貴幹?”老管家上前詢問,卻遭呵斥。
“少廢話,孟鸞月在哪?”
眾人疑惑之際,孟鸞月站了出來:“我在這裡。”
緊接著,一隊士兵將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