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嘶吼飄蕩在夜雨的金兌城上空,隨家庭院內的一間客房內兵勝已醒來。隨慶和休家的休賢一起趕緊踏入房中,兩人看著此時年齡剛過四十的兵勝已經滿頭精短白髮,口中更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是默默的站在了床邊。
昏迷了三天才轉醒的兵勝渾身上下已被纏滿了繃帶,在床旁邊兒更是放著一個巨大的木桶。顯然是眾人在將兵勝抬回時,便已經將兵勝扔入藥桶內泡到其藥性全無才將其搬出綁好繃帶架到床上。
看見欲要下床的兵勝,此處年齡最大的休賢急忙開口道:
“兵勝,莫要亂動你此時身體受創極重,身上明處便有四道致命傷勢,體內經脈更是受創有損。需要靜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便不要再握屠刀了。”
“兵家可還有幸存者”
“除了兵武的屍體未被找到,起他人都以身死。”
“夜家呢,夜白可還有子嗣存活”
“夜家被屠盡了,兩個小兒子也未逃得殺劫。”
“是我兵勝愧對了各位。”
聽到這句話的眾修,卻開口道:
“戰之過,豈是一人的過錯。如若這般說的話,我們這些修為低下的卻更是罪過。”
此刻的兵勝沒有再開口說話,眾修看見此刻的兵勝情緒已經穩定便緩緩的退出了房間,並沒有說一些責怪和安慰的話……
隨著兵勝漸漸鎮定,一場場戰鬥開始回映在心中,體內一股武道真氣卻是越來越強盛,哪怕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處沒有戰鬥,身體也不斷的發出一陣陣龍吟之聲,而被放到一旁的屠,也隨之呼應,響應不斷欲要飛回兵勝手中。
一場場戰鬥畫面不斷斷閃過,與王不利的對戰也呈現在心中,當時入魔時被王不利以槍化武點燃的武道之魂,又再次沸騰了起來。
兵勝不顧自身的傷勢,緩緩從床上下來站在屋內閉上了眼睛,當時的畫面一一閃過,放在一旁的屠卻自行飛起,緩緩飛到兵勝手下。
有了感知的兵勝,輕輕的握住了屠,開始慢慢的用起了當時對戰王不利的招式。隨著心中感應兵勝一改以往的戰法,慢慢的開始舞起屠,只見兵勝的動作卻越來越慢,而心中對戰的王不利的招式卻再難壓制兵勝。
到了最後,兵勝已經感受不到王不利的存在,也感受不到屠的存在,像雕像一樣塑立在屋內……
此刻見兵勝醒來的眾人都已默默的散去,此戰對諸修的心境影響卻是毀滅性,因為一句我本可以,可兵勝是兵勝只因為他是兵勝。
白家白百等著父母回來,等來的卻是自己的舅舅隨慶。隨慶看著呆坐在白家庭院內,淋了半夜雨也未回屋的白百手中緊緊抱住的佩劍,心中便已知道白百隻怕已經知曉了。
默默站在白百身前的隨慶,開口道:
“以後你便隨舅舅去隨家生活吧”
“孃親父親呢”
“他們為了保護我們犧牲了。”
“我其實知道的只是不願意相信。”
“我來幫你收拾東西吧。”
“舅舅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看見雙目無神的白百,隨慶卻也是不知道該如何勸告,只能將一切都化為無言。最後白百卻自己走回父母常住的臥房,趴到床上懷中抱緊滴和細雨不放,最終才緩緩的入睡。
睡夢中的白百看見了白水和隨雨潤夫妻二人緩緩向自己走來,然後緊緊的抱住了她。
隨著乾陽升起,一夜無聲的白百從床上爬起,走出了父母臥房鎖好了門,走出了白家大院鎖好了大門。向著中洲方向的拒北城走去,欲去中洲尋那真武山拜大劍仙。
休家的休言,此時坐在大廳內簇起眉毛盯著門口在等著什麼人回來。口中忍不住還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