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片安寧沒有持續太久。
10點左右,管豹和村長溝通伙食費的檔兒,聽到了熟悉的引擎聲。
這裡多是土路,路面不結實,越野和軍用皮卡碾過時,整條路都在不堪重負的震顫,揚起一片土粒跳躍,像熱鍋上燙腳的人。
楊嶼森抄起他的尼康onarch 7,朝來路望去:「車隊怎麼回來了?難道是考察完坍塌區,來接我們了?」
管豹皺眉:「那女的不是說要日落後才結束?」
「誰知道呢。」楊嶼森漫不經心地說,「我聽我堂哥說過,省裡早就想把各類礦區坍塌的廢地改做光伏發電了。前兩年就提上計劃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是來考察這個的?」
楊嶼森嗤笑:「真是要考察這個,那可不是一天能搞完的。要我說,那個女人就是在賣弄,帶幾個領導人看看現場的面積而已,哪有什麼重要公務。」
「也可能是考古,測土質的吧?」
「就幾個大窟窿,有什麼可考古的?又不是秦始皇陵墓。你別多想了,趕緊催催那老頭兒什麼時候上飯,吃飯了趕緊上山。」
管豹卻不覺得這麼簡單。
剛才是突然打個照面兒,沒分精力細想。現在想來,這個形勢浩蕩,構成複雜的車隊,出現在這麼個荒郊野村,也太奇怪了。
且不談開路的越野,和明顯是大人物坐的六座紅旗,單說那個軍用皮卡,是裝了一車人,還是一車儀器?
管豹又察覺到了不對:那個女人能說捎他們一程,說明皮卡在進山前是空的,起碼空到能裝下二十多口人!
空的又代表什麼?運輸,採集?可這個荒山野嶺能採集什麼,測土樣測地質可用不到空皮卡……
巨大的矛盾感湧上心頭。
可顧不得他多想,越野已經駛入了村子。
而被二度打擾的村民也摘下了虛偽的熱情,像螞蟻、蟑螂般從四面八方的陰暗中湧出,一層層的將村口圍住,無數雙眼緊緊注視著村口與房屋中的人。
似乎在說——
「你們逃不掉了。」
接下來的事情像一幀幀離奇的幻燈片,打的所有人猝不及防。
三個軍人衝下車,鳴\\槍示意,在探險隊成員目瞪口呆的檔兒,把所有人強行抓到了卡車上。
「他媽的,你們什麼意思!有逮捕令嗎就敢碰我!」楊嶼森被摁在地上,憤怒的大喊,「知道我爸我哥是誰嗎,麻痺,放了老子!」
林明晚一亮證件:「省國家安全廳特搜科十三隊總隊長林明晚。你們涉嫌透露國家機密,根據國家安全法,我們有權審問機密洩露程度。接下來的問訊全程錄音錄影,你們的每句話都將被記錄在案。好了,還有什麼疑問嗎?」
眾人被突如其來的資訊砸的頭腦發空。
「……不是,這是開玩笑吧?」雲煙幾乎要哭出來了,「什麼機密、什麼洩密的,我們幹什麼了我們,不就是怕個野山嗎?法律也沒規定不讓爬山啊!」
好彩和登喜路也求助的看向楊嶼森:「你說話啊楊哥!這個惡作劇一點也不好笑……我們是在錄節目嗎楊哥?」
「裴詩薰生日也不在這兩天啊?鬧什麼啊這是?」
林明晚卻懶得搭理這些蠢貨,抬了抬下巴,示意把所有人拷好。
為首的管豹、大重九,首先被帶到越野車上審訊。
初步瞭解兩個探險隊資訊後,按照姓名首字母,兩人一組輪流進入越野車。
審訊人,便是自稱林明晚的高挑女人,和大腹便便的胖中年。
他們問的問題,卻讓大部分人一頭霧水。
——問題一:你們來飽頭村做什麼?
馬健:「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