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不過十步路,江未自己單腳也能蹦過去,但考慮到形象問題,還是抓住了葉採澤的胳膊道:「借我撐一下就好。」
難得江未主動碰自己,葉採澤努力繃著手臂上的肌肉讓自己這根柺杖更堅實可靠一些,床鋪和電視櫃之間的距離有些窄,因此對方靠自己很近,一低頭便能聞到對方發梢的洗髮水味兒,直到將人送進洗手間,看著面前關上的門,鼻間還縈繞著那股清新的香氣,比蜜桃淡,卻比蜜桃甜。
正回味,低頭對上了踢踢盯著自己的眼睛,葉採澤沖他笑一下開口:「怎麼,想好晚餐吃什麼了嗎?」
踢踢看著他搖搖頭,張張嘴想說什麼,但也沒說出來。
葉採澤想到什麼,低聲問:「你爸爸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家?」
踢踢搖頭:「沒有。」
「那」葉採澤想再問一句,洗手間傳來沖水的聲音。
開啟門走出的江未看向他,出聲道:「我們談談吧。」
葉採澤精神一凜,皮都繃緊了,也忘了剛想說什麼。
「我們去陽臺上。」江未說著看一眼踢踢,「玩具在行李箱裡,你自己玩一會,或者睡一覺。」
踢踢點頭:「我去看書。」
陽臺正對著床邊,落地的推拉玻璃門外便是蔚藍的大海,名副其實的海景房,陽臺旁邊還曬著大大的浴巾和毛巾,上面散發著酒店一次性肥皂的味道,站在後面正好可以隔絕房間裡的視線。
不待江未出聲,葉採澤先開□□代了:「我晚上的飛機,吃過晚飯就走。」
想到自己即將進組,又想到這人說不再見面,葉採澤沒忍住,還是跟了過來。
江未看他,他又道:「所以,別趕我了,好不好?」
堂堂影帝求著別人不要趕他,這態度是低到了塵埃裡,聽在江未耳中更是打亂了他的措辭,他本來想說什麼來著,他本來也沒想非要趕他,他如果願意,早就打了110告他非法侵入,可他沒有。
葉採澤還在盯著他,這眼神好像是在等待宣判的罪犯,好像已經在心底給自己定了死刑,但還是不甘心,在渴求著那一線生機。
在這注視下,江未開了口,給了他宣判:「我們說好了,不再見的。」
葉採澤十分坦誠:「我後悔了。」
「我們沒有可能。」
「不試試怎麼知道?」葉採澤毫不退讓。
「但我不想。」
「做朋友呢?」葉採澤退了一步,出聲換了稱呼喊他,「江哥,做朋友我還是夠格的吧?」
江未:「」他也就在有求於他的時候才會叫他哥。
「我無法和目的不純的人做朋友。」
「我很純,」葉採澤有些激動,「我很單純的,你需要我怎麼證明?」
這副模樣是夠蠢的。
見江未不說話,葉採澤再接再厲表達誠意,卻不敢一次說太清楚:「我知道,你很在意我以前的事,我承認,以前的事,確實是我不夠成熟,不夠穩重。」
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
風吹起身後雪白的浴巾,葉採澤扶著白色的圍欄,垂下了眸子:「我做了錯事,我錯過了他,我不想再錯過一次。」
葉採澤說得真誠,面前人卻變了臉色。
江未看著對方的眼神已經毫無溫度,他已經努力忘記這些事,努力不去在意一些細節,可當葉採澤這樣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將現在的他和以前的他相提並論,他敏感的神經終是繃不住了。
現在他是江未,對葉採澤來說是一個陌生人,僅僅因為他和姜陌長得像便說這種話,他怎麼好意思?他裝得哪門子的深情?
他出聲冷意十足,但不及他心底的冷:「是不想錯過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