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晚見他震驚、迷茫,卻很快接受了的模樣,突然意識到,白岐玉的記憶或許永遠都回不來了。
行走在明亮的林間,說林明晚這個名字不錯的神,把自己和過去都忘了。
他緊緊閉上眼,任淚水滑下。
看他哭,白岐玉心裡也不好受。
如果他的理解沒錯,那麼林明晚就是因為白岐玉一句無心的話而產生的。他知道,在玄學界,這叫「言靈」。
從話語中,白岐玉隱約能感覺到,在太歲眼裡,林明晚的存在並不是值得驚訝的事情,甚至說,太歲是真的把林明晚當兒子,或者徒弟、寵物之類看的。
過多的真相讓白岐玉的腦子一片亂,他不出聲,林明晚也不說話,兩個人就這樣沉默的坐在馬路牙子上,繼續看來來往往的人。
直到殘血般的晚霞燃亮了天空,上輔導班的小胖子蹦跳著回來了,看到白岐玉仍坐在原地,驚訝的跑過來:「哥哥,你還在這兒啊!」
他一喊,白岐玉緩緩動了動眼睛:「啊……哦。」
小胖子又看到了林明晚,樂呵呵的:「這個小姐姐是你妹妹嗎,好漂亮啊!」
白岐玉卻一愣:「你為什麼不覺得她是我女朋友?」
小胖子童言無忌:「你們長得很像啊。而且,怎麼說呢,感覺你看她的眼神像我媽媽看cky,啊不對,像我媽媽看我。很慈愛的。」
白岐玉失笑。
小胖子背著書包跑了,許久,白岐玉問:「你餓了麼?」
「是你餓了吧。」
「嗯。」
「吃飯去?」
「好。」
兩人去了魯大伯紙上烤肉。
沉默的吃完,林明晚看著桌上密密麻麻的光碟,露出一個懷唸的神情:「你這傢伙,飯量什麼時候變這麼大了」
白岐玉有些意外:「我之前……我是說太歲,飯量很小嗎?」
「很小,超乎想像的小。反正小的不像個神。」林明晚悵然的笑了,「所有見過你本體,又見到你飯量的,都感慨你的飯量怎麼那麼小。然後你總會生氣,說什麼君子,什麼風度的,扯一堆人類文化裡很唬人的怪詞彙來辯解。」
白岐玉一直緊繃的神情也軟化了下來:「既然你知道我過去的事情,那你多告訴一些給我,說不定,我就想起來了呢?」
說著,林明晚的思緒飄到了很遠,聊了很多過去的趣事兒。
比如太歲從來不吃植物,只吃肉。
倒不是因為忌諱植物是同族,是嫌棄植物有一股草腥味兒,難吃。
還說祂的飯量超級大,總是把獵物的最好的部位給了太歲,剩下的捲一捲吞掉,吃東西像推土機。
這比喻太搞笑了,白岐玉想像了一下推土機一樣吃飯的怪物,笑出了聲。
沉浸在過去的回憶時,林明晚前所未有的輕鬆,像一個真正青少年,不帶陰霾的笑著。
白岐玉問:「你們都說祂啊祂的,祂的名字是什麼啊?」
這個問題,卻把林明晚問住了。
「祂有名字嗎?沒有吧。起碼我沒聽你叫過。」
「沒名字……怎麼稱呼它啊?」
林明晚茫然地說:「你喊祂的都是『那傢伙』,『那個賤畜』,差不多這意思的。」
「啊……」
白岐玉掩飾的喝了一口啤酒,結束了這個話題。
吃完飯,林明晚裹了裹羽絨服,問他要去哪兒。
白岐玉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回崇明小區吧。」他說,「我有一些……有很多事情要繼續問你。」
首先,就是崇明小區的問題。
劉玉良、裴芝琪、文森特(奧爾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