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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延頓了下,淡淡補充了句:「看來你對你酒後的四肢協調能力很自信。」
「」
什麼叫她對自己的協調能力很自信?
說得好像她喝多了就沒法自己走路了似的!
此時的蘇時意並不知道,昨晚她確實不是自己走上來的。
但殷延也沒指望她能想得起來。
很快,蘇時意就開始反過來挑他的錯,理直氣壯地說:「我身上的禮服沒換,現在都毀了,全是褶皺,根本沒法穿了。」
她心疼啊。
十八萬一條的裙子啊,就這麼被她當睡裙穿了一晚上?簡直暴殄天物。
然而殷延顯然把這句理解成了另一個意思。
聽完她抱怨,他才漫不經心地開口:「所以你的意思是,需要我幫你換掉?」
「??」
蘇時意眼睛睜大,熱意一下從脖子躥到耳根。
她怎麼就是這個意思了?這什麼企業級理解?
沒等她開口,他又淡淡補充了句:「知道了,下次我會注意。」
「」
注意什麼?給她換衣服嗎?
溫度再一次從耳根迅速發酵到大腦,燒得她臉都跟著發燙。
蘇時意攥著西裝外套的指尖不自覺收緊,輕咳一聲轉移話題:「你的外套落我家了,我今天送去乾洗完再還給你吧。」
沒想到他又問:「什麼時候還?」
他幹嘛這麼著急?
又不是隻有這一件外套能穿。
她心裡腹誹,嘴上卻問:「要不明天?」
殷延嗯了聲,語氣緩和:「明天下午我去接你。」
蘇時意咬緊唇,壓著心底那點說不出的感覺,故作淡定。
「哦好。」
離明天下午還有好久呢。
今天下午還有拾遺香水第一節 公開的調香課堂,蘇時意作為老闆,當然得過去走一趟。
去之前她還把殷延的西裝和她的裙子送到了乾洗店,看看還能不能搶救一下。
調香課程是免費的,但是有限制人數,一共30個名額,據技術部經理說,開放報名的那天,小程式都擁擠到點不進去了。
蘇時意到了上課地點,裡面已經坐滿了人,大多數都是年輕女孩們。
教室最後一排,明薔也來了。
她的精神狀態看起來比上次見面時好了不少,身上穿的也不再是死氣沉沉的黑色,而是變成了顏色稍微柔和一些的卡其色長裙。
隔著玻璃,明薔正低頭認真地做著筆記,雖然身形依然纖瘦,神態間卻不再似之前那樣精神恍惚的模樣。
只要有起色,就是好的。
好好活著才能擁有無限可能。
蘇時意的心裡升起一陣欣慰,就在這時,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她接起電話,小七焦急的聲音就從電話那頭傳過來:「時意姐,咱們之前約好給新品拍廣告的攝影師,突然說人要出國了,沒辦法拍了。咱們得趕緊找新的攝影師了,不然拍攝進度就要延後了」
明薔最近的狀態確實比之前要好了不少。
那天從蘇時意那裡離開之後,她帶著那瓶名為不死蝶的香水,回到了小時候長大的家鄉。
她在老家獨自一人住了幾天,在山水風光裡走走停停,開始努力學著自己做飯,甚至還買了一些和調香有關的書籍去看,而不是自顧自地沉溺在負面情緒裡,渾渾噩噩地過日子。
雖然她還沒有勇氣重新拿起相機,但至少,她有了想活下去的念頭。
她忽然發現,原來一切好像也沒有她想像得那樣糟糕。
陽光很暖,花茶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