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興奮地說,說不定,我們真的發現大貨了。這將是前所未有的珍貴史料!」
「繼續往前走,就有了分叉口,像是分流人群用的。幾個直角拐來拐去,拐的人頭暈。」
「不過再複雜,這地形也比地下水系統簡略的多。我們就分成四個小隊,分頭探索。」
「約莫走了十幾分鐘,四個隊伍又自動匯合在了一起,但奇怪的是,匯合後再走了約莫幾分鐘,竟然到了『盡頭』。」
秦觀河皺眉:「這不合理。理論上來說,人防系統至少兩個以上出口,確保暢通。」
「是的,」白岐玉說,「當時我們沒想那麼多,但霍教授說,這裡絕對有暗門。他一路走著,畫了地圖。」
說著,白岐玉停下聲音,在照片中翻起來。
不對勁……不對勁……
秦觀河的頭嗡嗡的疼起來,他似乎太沉浸在白岐玉講述的回憶中了……
沉浸到產生了古怪的幻覺:有好幾個瞬間,他似乎真的聽到了潮濕陰冷的滴水聲在耳後響起,頭頂上是空洞悠長的怪音,還有讓人發瘋的,縈繞口鼻間的海腥味兒……
是錯覺嗎?
秦觀河看向白岐玉,螢幕冰冷的光打在青年的側臉上,有種古怪的僵硬感。
觀察了這麼久,秦觀河終於找到了「僵硬感」的來源:白岐玉幾乎不眨眼。
或許因為不安、恐懼,或者單純的「不信任」,白岐玉總是垂著眼睛,很少盯著他或者羅太奶的眼睛說話。
閉上眼,眼前全是白岐玉卷翹的睫毛微顫著,給人以可憐無助的模樣。
卻也無法看清他的神情。
仔細想來……白岐玉經常露出誇張的「恐懼」:寒戰、神經質的睜大眼睛,或者抽搐……
但……那些都是真的嗎?
「找到了,我就記得拍過霍教授的地圖。你看下……秦弟馬?」
「秦弟馬?」
白岐玉奇怪的拍了拍怔愣的秦觀河的肩膀,後者一個激靈,很驚恐的扭頭看他。
「怎麼突然發呆啊?是發現什麼線索了?」
「沒,」秦觀河倒吐一口冷氣,不著痕跡的擦了一下後頸的冷汗,「你繼續說吧。」
「嗯。」
理智回籠後,秦觀河冷靜的思索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症狀。
他很快找到了原因:講述方式的問題。
白岐玉在描繪青島之旅時,用了大量的形容詞和副詞。聽著的時候不覺得什麼,但其實人聊天時,是不會加這麼多「修飾語」的。
仿口述文風的書面語才會。
白岐玉的語氣又平淡,聽不太出感情色彩,聲音是很標準的普通話……
這樣的講述方式,只出現在兩種人身上。
播音員,或者旁觀者。
白岐玉是哪一種呢?
秦觀河定定的看了白岐玉後頸奇異的硬鱗一會兒,很快轉移開了視線。
面前,膝上型電腦上,靜靜地展示著一張拍下來的筆記紙。
用中性筆橫平豎直的畫著地圖,右下角是比例尺和標註,字型一板一眼,清雋冷硬,一看就是專業學者的手筆。
霍傳山簡單易懂的勾勒出四個小隊「拐來拐去」的路徑。
驚奇的是,這四個路徑,竟然像一個「葫蘆」一樣,繞了兩個崎嶇不平的圓,最後在「葫蘆」底的死路匯合。
「霍傳山說,這樣的設計很沒道理,總不能是為了增加施工難度設計的,肯定有密室。」
「設計密室的防空洞?這又是一份意想不到的狂喜,於是我們繼續兵分四路,往回走,試圖尋找被忽略的『暗門』。」
「我照例是和艾春生、陳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