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他要是完好無損,那就太奇怪了。
他熄火,拿了根菸點上後,推門下車。
他關上車門,倚靠著車身,瞥了眼帶著袁鹿離開的那輛車,笑著對跟前捏著拳頭的人,說:“等等,等我抽完這根菸再說。”
對方還真沒有動手,今天風大,吹的菸灰四處飄散,有不小心落進眼睛裡的,弄得他視線模糊,眼睛生疼。
在煙快要燃盡的瞬間,他迅速出手,一對多,他拼盡了全力,好像是在為自己爭取點什麼,咬著牙,打的酣暢淋漓,即便最後被打趴下,他也不覺得痛,反倒覺得很爽。
袁鹿對這些一無所知,也不會有人告訴她。
關育成看到她身上的血跡嚇了一跳,“沒受傷吧?怎麼那麼多血?”
袁鹿搖頭,“沒有,這不是我的血,是江韌的。”
“不是就好,嚇死我了,快進來吧。現在這裡就只有我在,你婆婆跟盛驍在北城。我們提前商量了,如果把你救出來,第一時間送到這裡,你懷著孩子,需要一個環境好的地方養胎,現在北城也不是那麼太平。照顧你的傭人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關育成帶著她進門,三四個傭人站在門口,他一一做了介紹,一個負責她飲食,一個負責她起居。
還有一個是總負責。
負責她起居的相對年輕一些,看著跟袁鹿差不多大,叫芳芳。
關育成看她這幅樣子,就讓芳芳見帶她去房間洗澡,換身衣服。
袁鹿先洗澡,站在蓮蓬下,熱水從頭頂澆灌下來,全部神經徹徹底底的放鬆下來,她無端端的流淚,她下意識的捂住眼睛,低聲的哭了起來。
等到情緒發洩出去,她又笑起來。
這過山車一樣的人生,真他媽刺激。
她洗完澡,關上花灑,貼在手腕上的創可貼,用毛巾一擦,起了一角。
膠布撕起來,有一點點微微的疼。她翻過手腕,這一瞬腦子裡不由得跳出江韌給他貼創可貼時,小心翼翼的模樣。
其實她的傷口很小,連創可貼都不需要,過一天就可以結痂,很快就會沒有任何痕跡,就好像從來沒有傷過。
穿個帖,貼住了她之前割腕時候的傷疤,在燈光下,有紋身的遮掩,還是看的聽清楚。
她輕輕的摸了摸,而後把創可貼撕掉,放在了洗手檯上。
她換上乾淨的衣服,芳芳給她吹頭髮。
這一路她沒睡,本來應該好好睡一覺,可袁鹿現在卻不是很想睡,而且精神格外的好,跟打了雞血一樣。
最主要的是,她怕閉上眼睛,等再睜開的時候,又回到了桂苑。那個像牢籠一樣的宅院,就算很大,很漂亮,那也是一個籠子。
“您不睡覺麼?”芳芳看她的樣子是準備出去。
袁鹿搖頭,“我現在不想睡,有點餓了。”
“那您想吃什麼?我下樓跟廚房去說,一會給你送上來。”
“不用那麼麻煩,我不想待在房裡,要不你先帶我四處轉轉?”
芳芳點頭,“那我給你編個發,咱們再下樓。”
“編髮,什麼樣的?”
她在鏡子前坐下,芳芳這手還挺巧,編了個公主頭,還挺漂亮,整個人一下子精神了好多。
兩人一塊下樓,關育成正好打完電話,看到她精精神神的,立刻說:“你先站著別動,我給你拍個照。”
袁鹿稍微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停下來,抓著芳芳一起拍了一張。
關育成拍照技術不錯的,他興趣愛好很多,退下來了以後,就總是學這個學那個,不嫌麻煩不嫌累。
“笑一笑。”
他拍了照幾張,傳給了梁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