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靠窗的位置,各自一份選單。中午吃火鍋的人不多,火鍋店裡的客人寥寥。
袁鹿好些日子沒吃火鍋了,還挺有興趣。
她也沒跟江韌客氣,腦子裡想到的都點上,管它吃不吃得完。
他們叫了個鴛鴦鍋,袁鹿想吃辣的,江韌因為要養養胃,所以最近都吃清淡的,不能重辣。
點鍋底的時候,他提了一嘴,袁鹿沒什麼反應。
服務員送了兩杯水,她才就這個事兒問了問,“你胃不好,怎麼還來吃火鍋。”
“看這邊停車方便就過來了,胃病就那樣,應酬的時候不照樣要喝酒。哪天這胃切了,可能就能歇歇了。”那胃好像不是他的,說的特別輕飄飄。
袁鹿看他一眼,他垂著眼簾喝水,扯掉了脖子上的領帶,與外套擱在一塊,順勢解了兩顆釦子,讓自己鬆了鬆。
臉頰上的巴掌印還在。
要不知道的人,會以為那是袁鹿賞給他的。
袁鹿:“身子可是你自己的。”
“嗯。”他放下水杯,身子靠在椅背上,抬眼看她,漫不經心的說:“剛才在馨香園,你都看到了吧?”
袁鹿眉梢微的一挑,“什麼?”
他一邊撩袖子,一邊說:“上次闖進你家,實屬意外。他們想打斷我的腿,無可奈何我才跑進來躲一躲。”
“我沒勾引他情人,頂多是幫他照顧和掩護,那小姑娘自己對我產生感情,腦袋發熱非要跟我,被汪總髮現,就把責任都落我頭上。”他嗤笑,“自己管不好自己的女人,把怒氣都撒我身上,也是有意思。”
他顯然心裡也有火,言語間含著諷刺和自嘲。
可生意場上就是如此,他要仰仗著人家吃飯,就得點頭哈腰,人家叫你去吃屎,你吃不吃?
為了賺錢,他老早把自己的尊嚴都碾碎了。
最艱難的兩年,他覺得自己活的不像個人。
人有尊嚴,他沒有。
任何人都能夠上來踩他一腳,指使他做事,讓他叫爸爸。
一個人一旦落魄以後,好像所有的事兒都變得不順,那會才知道,自己從來都是踽踽獨行。
他抬手招呼了服務生,要了兩瓶啤酒。
袁鹿沒攔著,他看起來很煩躁,負面情緒已經到了頂端,大概是要找個切口來發洩。
袁鹿託著下巴,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相信你總有出頭哪一天,到了哪一天,那就是你踩著別人,叫別人替你掩護,保護你的小情人。”
他看向她,低低的笑,“小情人?”
“就打個比方。”
“你來做,好不好?”
他是開玩笑的語氣。
袁鹿笑了笑,說;“那等你先有能力保護我唄。”
誰也沒當真。
火鍋底料端上來,點的菜也都陸陸續續送上。
袁鹿認真吃菜,中間盛驍回覆了資訊。
他倒是挺隨便,說是依著她的喜好就行。
袁鹿:【公主風好不好?】
從馨香居到火鍋店,包括吃飯的時間,袁鹿的手機似乎沒怎麼停歇過。
江韌猶記得,她與他一起的時候,不會一直玩手機。
她老是看著他,看的他很不耐煩。
江韌:“你很忙?”
袁鹿沒抬眼,敷衍道:“還好。”
江韌忍了兩秒,沒忍住,伸手直接將她放在桌上的手機拿走了。
袁鹿立刻伸手去奪,江韌手快,直接放在了自己的椅子背後,“先吃飯,吃完了還給你。”
袁鹿抿了抿唇,瞪著他半晌,輕輕的笑,“行,那就好好吃飯。”
隨後,江韌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