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一個自己都有病的人,如何去治癒另一個人。
盛驍既是主動問起,顧森自然言無不盡,老早就想彙報了,但李橙那邊一直壓著,說是盛總有事兒,別拿這些瑣事兒煩他,顧森就只好一忍再忍。
可憐漂亮的女人總能惹人心生憐憫,顧森與她們一起時間長了,就對她們十分心軟。
添油加醋的說了一大堆,說的口乾舌燥,電話那頭的反應平平,只是讓保姆做一頓午餐,他要抽空過去。
除此之外沒說別的。
不管怎麼樣,盛驍能過來,顧森還挺高興,他第一時間告訴了唐茉,“盛總中午要過來吃飯,我讓保姆做一頓好的,我這就去告訴鄭小姐。”
“別,一會再說吧。”唐茉不覺得盛驍過來,是一件多好的事兒,只怕是他會說點什麼,到時候刺激了鄭思寧,“你跟我一塊去買菜。”
“別了,讓保姆做就好了。”
唐茉搖頭,“做讓她做,菜我去買。”
顧森想了想,點頭同意,隨後唐茉換了衣服,兩人一道出門。她去了附近的菜市場,挑挑揀揀買了不少,回來後,保姆已經在家裡,她就跟著保姆進去,囑咐了一遍。
到了正午,盛驍晚了半小時過來。
飯菜涼透,保姆重新熱過再拿出來,味道欠佳,不過盛驍沒吃,他已經吃過了。
鄭思寧沒出來吃飯,自己窩在房間裡。
回來以後,她幾乎沒怎麼出過房間,唐茉很憂心,很著急,卻無濟於事。
唐茉捧著碗,沒有什麼胃口,笑說:“早知道你吃過來,我就不準備那麼多,我也吃不完,到時候倒掉浪費。”
盛驍瞥了眼鄭思寧緊閉的房門,說:“她現在是什麼情況?”
唐茉搖頭,“身上的傷口總有一天會癒合,但心裡的傷口怕是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去修復,但也未必能修復好。不過這個你都不用操心,她就交給我吧,交給我你也能放心一些。”
盛驍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支票,放在桌上,“這筆錢是我私人戶口上所有的錢,我能夠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思寧現在也已經長大成人,至於你的那份工作,只要你自己不辭職,我保證不會有人為難你。”
唐茉垂著眼,輕輕點頭,“謝謝。”
“不用。”
盛驍說:“顧森會繼續留在你們身邊照應,直到你們不再需要。這筆錢足夠花到你們兩個終老,所以不需要太節儉,該用的地方還是要用。思寧的手要是好不了,可以給她買家樂器店,一邊教學生,一邊買小提琴,也是不錯的一條道。不會沒有出路,天也不會塌下來。”
“事情發生到現在,我都沒有好好的坐下來跟你們說話,也沒好好的慎重的跟你們道歉。”
“不用,其實……”
盛驍打斷她,“應該道歉,我不應該瞞著你們那麼久,就因為一直瞞著,所以到現在思寧無法接受事實,把自己關在裡面不出來。如果我一開始就告訴你們,也許傷害就不會那麼大。起碼不會讓你們依賴於我,把我當成親人看待。是我自私,自以為是善意的謊言,其實不過是隱藏自己的不堪,對你們的照顧,也不過是因為長久壓在心裡的愧疚,還有平復夜夜夢迴時,鄭思安找我索命的痛苦。”
說到此處,他便想要抽菸,但他刻意沒帶在身上,從而剋制住了念頭。
“我知道我不該我不能,但我也無法管你們一輩子。就算他要怪我,也只有要他怪我了,大不了下輩子我不做人,做豬做狗去補償他,但我這餘下的人生,我只想跟袁鹿好好的生活。”他自嘲的笑,搓了搓臉頰,說:“以前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現在卻開始害怕,害怕自己做的孽,報復到我在意之人的身上,也怕自己不得善終,害了人家。你大抵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