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能要先跟我說清楚是什麼事兒,我才能決定是否真的要幫你,我不一定能幫到你。我跟江韌之間什麼情況,你也知道,連坐下來聊天的交情都沒有,我能說上什麼話。”
他垂著眼,似是不敢看她,低低一笑,說:“你知道你可以。”
“他已經跟景菲結婚了,我可以什麼?”
他抿了唇,沒有說話,但他心裡知道,就算江韌跟景菲結婚了又如何,她袁鹿照舊說得上話,只要她願意。
袁鹿沒有追問。
杜席凌站在旁邊,左右看了一眼,想了下,說:“這廚房裡也沒吃的東西,我出去買點吃的回來。你這幾天都沒好好吃飯,這次鹿姐在,你就勉強吃一點。”
他說著,拿了車鑰匙和家門鑰匙就出去了,把空間留給了他們兩個。
袁鹿:“你想不想說?你要是不想說,就不要說,但你讓我去找江韌,我沒這個立場去找他,也不合適去找他。他要是真的做了過分的事兒,倒不如報警,還管用一些。”
程江笠哼笑一聲,用嘶啞的嗓音說:“你以為我沒有做過麼?我把能想到的一切辦法都想了,可是沒有用啊,一點用都沒有。”他的語氣是無力的,那種深深的無力感,袁鹿聽得出來。
他慢慢抬眼,深深望著她,“我其實沒想過讓你幫忙,只是這會看到你,就好像讓我看到了希望,我控制不住,控制不住就求你了。這世界上,可能真的沒有人能說服他,但你真的可以。我看得出來。”
袁鹿笑了起來,搖搖頭,說:“既然你看過我曾經的微博,就應該知道我在他眼裡,比塵埃還微小,他怎麼可能會聽我說話。”
“你帶我去樾城吧。”他沒有回應她的話,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
十分鐘後,袁鹿給程江笠拿了兩件衣服,提了包,就帶著他出門。
她買了動車票,跟杜席凌說了一聲,就帶著程江笠去了樾城。
他帶著漁夫帽和口罩,雙手插在口袋裡,緊跟在袁鹿身上。
他眼睛盯著袁鹿的腳後跟,行走在或車站內,人很多,但他跟的極緊,袁鹿催促他兩聲,便拉住他的衣服,讓他走到身側,抬眼低眸,兩人視線對上一瞬。
他的眼睛仍是紅紅的,像一隻可憐的,奄奄一息的兔子。
袁鹿在心裡嘆氣,有些心軟,卻又很堅定自我。
兩人上了車,找到位置坐下,她遞給他水,他拉下口罩喝了一口。
“餓麼?”
他默了一會,點點頭。
袁鹿從包裡拿了巧克力,“先墊墊肚子,也就兩個小時,到了樾城我帶你去吃飯。”
他吃掉了,雙手插在口袋,默默無聲的看著窗外。
樾城距離杭城不過一小時的車程,是個小卻經濟發展不錯的十八線城市。
袁鹿見他安靜無聲,就拿手機處理工作上的事兒,跟阮子銘說了一聲,可能要晚幾天過去,他表示沒事兒,到時候先發個影片給她,讓她現在家裡有空學習。
程江笠看了一會窗外的風景,扭頭看向袁鹿,只見她拿著手機,神色認真,眉心微微皺著,時而發資訊,時而發語音,可以看出來忙碌。
他沒有說話,突然格外的依賴她,好似自己只剩下她,他靠過去,歪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袁鹿動作一頓,稍稍側過頭,聽到他低聲說:“借我靠靠。”
她放下手機,拍拍他的頭,說:“你可以睡一會,瞧你的臉色就知道你都沒怎麼睡覺,到了我叫你,睡吧。”
“我睡不著。”
她猜到,家裡發生事兒,一般都睡不著,她想到她自己以前,也是成宿成宿的睡不著覺,睜著眼睛到天亮,那種感覺真是糟糕透頂。她又伸手摸摸他的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