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菲看到袁鹿時,眼裡驚詫難掩,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原以為,她們應該永遠不會再見面了。
袁鹿徑自走到床尾,將花放在床尾的小桌板上。
江韌頭上纏著紗布,臉色灰白,唇色很淡。
那捧花放在他的正前方,十分的顯眼,菊花白的刺眼。
他嘴角若有似無的挑了下。
袁鹿說:“路過,進來看看你在不在。”
‘在不在’三個字意味深長,兩人對視,儼然把景菲隔絕在外。
她的目光在兩人間來回轉了一圈,笑道:“袁鹿,你也在海市啊?”
袁鹿餘光看她一眼,她眼裡含著笑,滿眼善意和友好,一如當初她們在電影院裡的第一次碰面。
景菲站起來,撩了一下頭髮,說:“之前就很想找你,託了好些人,也沒見到你。我該跟你說一聲對不起的,那件事……”
“過去的事兒,你真要翻起來說的話,簡簡單單可說不完。你是真的想翻起來,還是隻是想假惺惺的跟我說一聲抱歉?如果是後者,就沒什麼必要,我不缺你這句對不起,你說與不說,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改變。”
景菲垂了眼簾,“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說的,這樣我才安心一些。還有件事,我覺得我也該說清楚,免得你誤會。當初那些小流氓,不是我指使思文做的,我什麼都不知道,直到你那篇文章發出來,我才知道你受了那麼大的侮辱。我也是女人,我知道清白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重要。”
“雖然當時我對你確實懷了恨意,但我從來也沒有想過用這種手段去害你。思文這人一直就是火爆的性格脾氣,做事也不計後果,我知道她當時跟一群奇奇怪怪的人交好,卻沒想到她竟然會腦子發熱,去指使人做這個事兒。”
袁鹿眸色冷了幾分,輕輕哼笑一聲,說:“真羨慕你,身邊有這麼一個好閨蜜。她快出獄了吧?”
“年底。”
“時間過的可真快,七年眨眼就過去了。”
袁鹿抬眼,看了江韌一眼,正好對上他的目光,她笑了下,問:“傷勢如何?傷得重不重?”
她的語氣溫溫柔柔,好似真的關心他的傷勢。
江韌盯著她的眼睛,說:“差點死了。”
袁鹿一臉詫異,“好可憐,你是不是睡了大哥的女人,他們怎麼那麼狠,竟然想要你的命。昨天等120的時候,你手機響了,我怕有什麼要緊的事兒,就替你看了看。你看了沒有?她好像是怕連累你,要跟你分手呢。”
不等江韌回答,袁鹿看了看時間,道:“不說了,我還有事兒要先走,我同事還在外面等著呢。祝你早登極樂啊,哦,抱歉口誤,應該是早日康復。”
說完,她就走了,走之前,還意味深長的看了景菲一眼。
那一眼好似是在可憐她,可憐她又被矇在鼓裡,被一腳踩兩船。
人走以後,有挺長一段時間,病房裡陷入了沉寂。
江韌閉目養神,那束白色菊花仍然放在小桌板上,景菲盯著菊花,腦子裡反覆想著袁鹿說的話,還有袁鹿這個人。
她扭頭看向江韌,他閉著眼,似是不舒服。
景菲穩了穩心態,質問的話就在嘴裡,可她不能就這樣問出口,如今他們兩個不過是普通朋友的關係,甚至比普通朋友還要再疏遠一些。她沒有立場去質問這些事兒,一旦問出口,就會影響她在他心裡的形象。
“還真是巧,我原本以為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袁鹿,沒想到我一回國就碰上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給我個機會,讓我親口跟她說一聲抱歉。不管怎麼說,那些事兒有一半與我有關。你有她的聯絡方式麼?我想單獨跟她認真的說一聲抱歉。”
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