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巴掌鉚足了勁,帶著她的憤怒。
臉頰火辣辣的,江韌用舌頭頂了下腮幫,摸了摸下巴,目光涼涼的盯著她。
這時,外頭停下一輛車,沈蘊庭從車上下來。
他眯了眯眼,哼笑,“巧了,你的恩客來了。”
“江韌!”
江韌冷冷瞥了她一眼,什麼都沒有再說,從她身側走了過去。
袁鹿轉過身,正好就看到了朝著她過來的沈蘊庭。
江韌沒看他,徑自朝著自己車子的方向走去。
沈蘊庭走到袁鹿身邊,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看。
這會,江韌已經走到車邊,拉開門,坐進去前,回頭朝著他們看了看。
沈蘊庭雙手背在身後,背脊挺了幾分,露出淺淺笑意。
袁鹿這會在氣頭上,看到他回頭,幾乎沒有多想,一把抓住了沈蘊庭的手臂,“走。”
坐上沈蘊庭的車,袁鹿扯了一下口罩,直接蓋住了整張臉。
車內安靜,能聽到她亂掉的呼吸聲。沈蘊庭坐在旁邊,拍了拍駕駛位,示意司機下車。
他從後面拿了紙巾盒,放到她手裡,不多問,也不多言。
她努力忍著,左手用力捏著右手手腕,許是太過用力,血液不流暢,整個手慢慢變紅髮紫。
沈蘊庭無聲抓住她的手,一點點掰開她的手指,而後搓了搓她的手。
袁鹿這會沉靜在自己的痛苦中,已經沒有其餘心思去管其他,她的怒火慢慢轉變成無盡的悲痛,難受的什麼都不想做,就只想一個人待著,什麼都提不起勁頭來做。
沈蘊庭看她慢慢平靜下來,便拿掉了罩在臉上的口罩,看到她臉頰上的抓痕時,面色沉了沉,“怎麼弄的?”
袁鹿揮開他的手,揉了揉發漲的腦袋,想要下車。
沈蘊庭把人摁住,“你要去哪兒,我送你過去。”
她不說話,也沒再動。
手機震動,她看了看,是陳萌發過來的微信,【到哪兒了?】
她這才稍稍打起來精神,回道:【你先找個地方坐會,我過來還要些時候。】
回覆完,她抽了紙巾擦了擦眼淚,從包裡拿出個小鏡子,看了一下自己的樣子,眼睛腫腫的,她理了理頭髮。重新戴上口罩後,看向沈蘊庭,說:“不好意思,我剛才氣昏了頭,利用了你一下。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沒關係,你願意利用我也不算什麼壞事兒。我接下去正好空,你要去哪兒,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我想自己去。”她推開車門,“再見。”
沈蘊庭微笑,沒有應聲。
袁鹿關上車門,江韌早就開車走了。
她朝著地鐵站走。
司機瞧著她走遠了點,才上車。
“沈總。”
沈蘊庭摸了摸腕錶,“你身上有零錢麼?”
“有。”
“給我。”
司機直接把錢包遞過去,沈蘊庭開啟,將裡面的零鈔都拿了,“自己記著,報到財務那邊。”
他說完,就跟著下車,朝著袁鹿的方向跟著過去。
這一路,沈蘊庭就只是不遠不近的跟著。
這邊到機場,只要轉三趟車就行,路線還算簡單。
期間,袁鹿幾次把口罩罩住臉,估計是情緒控制不住,就只能這麼擋著。
抵達機場站,這一趟車人很多,袁鹿站了一路,快到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往門口移動,袁鹿沒動,抓著扶手,卻還是免不了被擠。她心思渙散,注意力不集中,就像一灘爛泥,若是倒下了,估計就起不來了。
在她被擠得不行的時候,沈蘊庭走過去,站在她的後側,幫她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