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打算跟我說說你到底怎麼回事兒?是跟家裡意見不合,吵架跑出來,還是怎麼著?你既然到這裡,肯定是有什麼想要跟我說。”
程江笠垂著眼,長長的睫毛自然垂著,瞧著格外乖巧,“我只是沒地方去。”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那就是跟家裡吵架了。至於麼?你又不是小孩,還玩離家出走這一套?你能走到哪裡去,最後還是要回去。”
她哄小孩一樣,程江笠抿了抿唇,想到自己跟江韌極有可能是兄弟,他心裡實在難受。下一秒,他一把將人抱住,“你不許討厭我。”
袁鹿沒有立刻推開他,拍拍他的背脊,說:“你在胡咧咧什麼啊,我都不懂。你要說就說清楚,要麼就別說,別說一點讓人云裡霧裡的。”
他手勁有些大,鎖著袁鹿都有些透不過氣,她掙了一下,說:“你夠了,別佔我便宜。”
正好,辦公室的門敲響,張歆端著外賣進來。
袁鹿把飯盒遞給他,“吃吧,大少爺。”
程江笠接過,飯菜豐盛,但他沒什麼胃口,他勉強的吃了一點。
袁鹿擺出長輩姿態,勸他回家好好休息,別跟家裡鬧。
她話到一半,程江笠問:“你跟江韌都是樾城人,對吧?”
她回頭看他眼,“怎麼突然問這個?”
他舔了舔嘴唇,“我想去看看。”
他突然提到江韌,袁鹿不免聯想,他突然這樣,是不是跟江韌有關係。他被打,大機率也是江韌乾的。
袁鹿:“你查出來是誰打的你麼?”
他扯了下嘴角,搖搖頭,“這是小事。”
“都打成這樣了,還是小事兒?這事兒跟江韌有關吧?”
他抬了眼,靜靜看她幾秒,搖搖頭,“不是。”他拿筷子戳著飯,默了一會,又問:“你知道江韌的事兒多麼?比如說他家庭情況什麼的,你知道麼?你,你見過他爸爸麼?”
袁鹿:“沒有。”她語氣平平,並沒有仔細去回憶以前的事兒,到底見沒見過她自己也忘記了,應該是沒見過。
關於江韌家裡的事兒,她就知道他媽媽有精神病,以前家裡開廠,生意做的挺好,有錢人家,具體的就不清楚了。他沒怎麼提過,她以前想知道,現在就沒必要知道更多了。
“你為什麼對他那麼好奇?”這才是重點,猶記得之前他提到江韌的時候,總是罵罵咧咧,明裡暗裡都是諷刺,這會突然打聽,態度三百六十度大轉彎,這就很奇怪了。
程江笠:“你以前跟他在一起,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袁鹿斜他一眼,“我那會才幾歲,誰會去了解對方家庭。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他搖搖頭,沒再詢問,放下飯盒,“你借我點錢,我想去一趟樾城。”
他不想回去,也不想見田依嫻。
袁鹿:“你這個樣子,怎麼去啊?另外,你去樾城幹什麼?”
“我有事兒。”
“別胡鬧,你趕緊回去,有什麼事兒等身上傷勢好一點再說。瞎折騰什麼,吃飯我送你回去。”
吃完,袁鹿拎了車鑰匙,要把他送回去。
程江笠死活不願意,最後自己拿了車鑰匙開車跑了。
他那個樣子還開車,袁鹿是真擔心的要命,立刻叫杜席凌跟著,最好能把人勸回去。
這程江笠走後一個小時,田依嫻出現在公司。
她直接過來找袁鹿,氣勢洶洶的質問;“我兒子呢?”
袁鹿見她壓不住的怒火,倒也不慌不忙,“程江笠剛走不久,我已經讓人跟著過去。”
田依嫻與她對視片刻,走到沙發前坐下,“我在這裡等。”
袁鹿哭笑不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