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動物醫學院剛剛才懲罰過下蹲的某位新生,葉菀佳,被教官指派去a1門站崗。
葉菀佳不知道站崗的意義,更加不知道這裡遠離教官的視線,可以靠著門偷懶。她只以為還是不準動宗旨,甚至筆挺地在門口維持著軍姿。
這個門的位置十分微妙,一邊是人聲鼎沸的場館,另一邊,則是冗長的靜謐的長廊。長廊南邊有一個休息室,裡面是主持人和演講嘉賓休息的地方,為了不影響主舞臺的效果,走廊甚至沒有開燈。
一鬧一靜,一明一暗,葉菀佳站在分割線的中間,覺得自己彷彿是鎖魂的陰間使者。
站了大概兩分鐘,開學典禮在主持人的推動下拉開帷幕。葉菀佳乖乖巧巧地貼著門框站著,抬頭看向場館側面的大螢幕。
「哎喲哎喲」
站崗站得好端端的,走廊那側走來一個故作病態的人影——葉菀佳的室友,魏瀟瀟。
「葉菀佳?!」看到人的那一刻,魏瀟瀟不裝病了,「你怎麼也來站崗了?」
葉菀佳如實相告:「教官說我長得高,又愛動,在隊伍裡容易被大教官發現,就讓我過來。」
魏瀟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就這樣?」
「嗯。」
「沒有其他理由?」
「沒有。」
葉菀佳在人情世故上略有點呆,被魏瀟瀟問了好幾次,終於反應過來,問:「你是怎麼過來的?」
魏瀟瀟這才坦白:「我跟教官說我大姨媽來了,而且腦袋裡面有個腫瘤長時間不動會暈倒。他不是很相信,所以我又說我家有精神病的遺傳病史。」
葉菀佳一時之間以為耳朵出錯,畢竟這是美劇女主經常用的逃課理由:「然後,他同意了?」
「當然,他要是再不同意我都打算說我墮胎了!」
事實證明,魏瀟瀟的想像力跟胡編亂造的能力並駕齊驅。她找了隔壁的一張凳子坐了下去,再看葉菀佳雷打不動的刺眼的軍姿,眉頭一皺,措辭了一下,建議到:
「你要不來坐會兒?這裡又沒有教官。而且,咱們新生大典的站崗就是個擺設,教官一般都挑那種聽話的乖巧的過來休息。要不我怎麼削尖腦袋要過來?」
正說著,走廊那側傳來腳步聲。
噔,噔
是皮鞋走動的聲音,不過不是職場女性的窄跟高跟鞋,而是平底的鞋跟,在地板上踏出暮春雨滴落進湖面的清脆聲響。
魏瀟瀟緊急站了起來,抬頭,挺胸,收腹,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斜向上四十五度望著。
葉菀佳卻回頭。因為她想看看,這輕快又優雅的腳步聲是誰的。
來人很高,但與她竹竿般的瘦削不一樣,是清瘦且又勻稱的身材。從眼神的光亮看得出是學生,但是跟她這個大一的菜簍子又有著明顯的差別。一席水藍色的及膝連衣裙低調又清新,腰間一根手掌寬的真皮腰帶,外披一件實驗服白大褂,褂子的肩膀跟袖長跟身材完全服帖,每一寸布料都熨得十分平整。
體面。
這是葉菀佳對她的第一印象。
來人停在門口,唇帶微笑:「你們是動醫院的新生嗎?」
葉菀佳愣了一下,點頭——她承認,她對溫白開般的柔和音色沒有抵抗力。
魏瀟瀟反應快:「對啊,我們倆都是動醫院的,還一個宿舍呢!幸運之神在我們宿舍砸開了花,我們倆都來站崗。」
對方只是笑笑,提醒說:「這邊沒其他人,你們去休息一下吧。」
魏瀟瀟嬉皮笑臉地擺手,「害,這不用哈哈,學姐你不知道,咱現在有空調吹,比在外面軍訓可——」
話沒說完,對面的葉菀佳剛正不阿地接了句:
「為人民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