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殺人犯似乎人品也不錯,平日裡都是一個人獨居,從來沒有什麼來路不明的女子造訪,為人也極為靦腆,平時若有姑娘主動與他打招呼,他都會羞紅了臉,卻不想竟然能做出這等慘無人道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雖然蘇薔也並不相信歐陽慕是個好色之徒,但此時也不好替他辯解,不過她卻有些在意申大嫂所說的細節,問道:“大嫂是從何處得知那個嫌犯性情靦腆的?”
既然城中已然流言四起,那麼身為殺人嫌犯的歐陽慕應該會被傳為十惡不赦的輕浮小人,但申大嫂卻知道他的本性,實在不易,也不太正常。
果然,申大嫂道:“多年前我和你大哥走街串巷地滿城去賣豆腐,自然也去過東六街,也便是那個時候與很多老主顧相識的,而咱們店裡有位常客,也是我們那時的主顧之一,他以前正是住在東六街,搬家前他家恰好與那個嫌犯的家僅一牆之隔。他還十分慶幸地說,雖然他當初賣老宅時十分不情願,但也多虧搬走了,否則若是日日夜夜地住在凶宅的旁邊,如何能睡得踏實呢。”
蘇薔心中一動,問道:“不知道所說的那個常客是什麼時候搬走的?”
申大嫂仔細回憶了片刻,道:“應該是在不久前,一個多月左右吧。當時房子還沒有賣掉的時候,他便十分發愁,說是有買家主動找上門來,而且買價開得十分高。他們一家本不願搬走,卻又覺得這價錢非常誘人,所以一直猶豫不決。但他們最後還是決定將房子賣掉了,然後轉眼間在城南買了一座比他原來的院子要大三倍的一座新宅。現在的人也是奇怪,我記得東六街也不是什麼風水寶地,宅子也大都破舊,竟然也有人上趕著要買。”
蘇薔聽在耳中,心中猛然一跳。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希望能立刻去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但奈何與向之瑜有約,所以不便此刻輕易離開,只好將心中的疑惑按捺了下去。
申大嫂見她的神色有些恍惚,也不再回應自己的話,以為她對這件事已經沒了興趣,所以便轉了話題。
蘇薔知道自己不方便對這件事追根究底,而且也不能讓申大嫂因此感到困擾,便也不再多問,只笑著繼續與她閒聊別的事情。
店中陸陸續續來來去去地走了好幾撥人,而因為申大哥由於身體不適,去了藥鋪抓藥,店中只有申大嫂一人在忙活,蘇薔見她一個人忙不過來,便過去順便幫忙,時間倒也過得很快。
但眼見半個時辰過去了,卻仍然沒不見向之瑜的蹤影,趁著客人少了許多,蘇薔向申大嫂打聽了一下碎雪樓在什麼地方。
不想一聽到提到碎雪樓三個字,申大嫂興致大起,直誇碎雪樓雖然是一家名不見證經傳的小酒館兒,但他家的竹葉青卻是極為正宗的,不僅是她的相公,即便是她和元歆也是非常喜歡的,而且他小時候還曾經去那裡偷過酒。
蘇薔聽她驀地提起元歆,不知為何,心中不由升起幾分不安來。
正在那時,拎著兩包草藥回來的申大哥恰好聽到碎雪樓三個字,與蘇薔寒暄了兩句後,頗有些遺憾地對申大嫂道:“只可惜碎雪樓今日被人包了場子,不然我便給你打些竹葉青來解解饞了。”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說話間又幹咳了幾聲,應是得了風寒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