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蘇姑姑養病多日,是不是許久沒有見人了,怎地聽見了有人說話就巴巴地趕著出去。”
蘇薔神色不變地腳下未停,在門口時對院中的張慶略一頷首隻當招呼,便即刻繼續向前。
張思衣見她沒有與張慶說話的意思,也不再計較,抱著從他手中拿來的公文進了鏡書房。
雖然不過是再也尋常不過的一眼對視,但蘇薔的目的已經達成。
無論張慶此次前來是否為了證實她平安無事,她都不想讓雲宣有所擔憂,最好藉著張慶的親眼目睹來讓他安心。
朝著青鏡院而去的蘇薔不由得對自己的此番心思有些奇怪,明明躺在病榻上時自己還在為他的不聞不問而深感失落,可雙腳落地後卻又有些欣慰他未輕舉妄動以免又落人口實。
那晚與大衡她們夜聊,她隱晦地表示自己的意中人並非雲宣而是曾經的青梅竹馬,以王子衿的大舌頭,只怕這件事總會被有心人聽說,而輕衣司向來耳目眾多,只要雲宣有意探查,自然會明白她的意思。
思及此,她心中不由湧起難言的苦澀,恐怕以後連相見都要記得避嫌了。
回到輕衣司時,張慶拿著與明鏡局交接好的公文直接去了都統書齋,遠遠地便看見雲宣送了新上任的右衛肖子卿出來。
待到肖子卿走遠,他才舉步而去,與雲宣一同舉目望著遠去的背影,哼了一聲後低聲道:“這位肖大人倒是春風得意,剛來兩日便將司中的兄弟宴請了個遍,他這次過來,該不會是又想請將軍赴宴吧。”
“不錯,不過這次的晚宴還有逸王。”看了他一眼,雲宣示意他隨自己進去,“如何了?”
將門關上,張慶將公文奉到他面前,恭敬道:“一切順利,將軍也知道,明鏡局向來是很好相處的。”
神色有些疲倦的雲宣看也沒看那公文一眼:“肖子卿志向遠大,再升一級可就是左衛,你若是做得不開心,我可以……”
“蘇姑娘身子已然大好,神色也恢復得不錯,而且是末將親眼所見,千真萬確。蘇姑娘聰慧,聽到末將的聲音便出了門與我看了一眼。”張慶忙縮回了手,也不再廢話,試探著道,“不過,她此次險些有性命之憂,將軍卻不聞不問,縱然蘇姑娘再通情達理,心中也會失望吧。”
如釋重負後,眸底掠過一絲陰沉,轉身坐回桌案後的雲宣揉了揉眉心:“在這深宮之中,沒有什麼比性命更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