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再不必在朝為官了!
眾人都跟啞了似的跪在地上,再不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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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中秋節後都是秋狩之時。
皇帝會帶著眾臣去京城以北二十公里的北郊皇家獵場秋狩。
這一年是多事之秋,邊疆不穩,江南受災,朝堂更是風起雲湧,因此秋狩便也一直拖了下來。
但到得十月中旬,大事初定,新帝便命各部準備,於十月底前往皇家獵場秋狩。
這一年的秋狩能隨御駕前往的眾臣心情都十分激動,因為他們都知道新帝在馬上的威名,一來想見識見識,二來也想自家的子弟能在秋狩中得了新帝親眼。
另外,這一年的秋狩還特別熱鬧。
久聞而不得一見的明禾郡主會參加,還有許多邊關或者地方將領,以及北鶻三王子也都會參加。
這麼一個盛大的秋狩,晚晚都有大宴小宴,也是一個絕佳的相親定親之所。
第一晚便是一個露天的篝火宴。
隔著熊熊的篝火,明珠公主席地坐在矮几前,食指輕輕摸著左手中指上鑲著紅寶的扳指,慢慢摩挲著,但抬起頭來,目光看向的卻是斜後方的一個年輕將領。
火光之下峻朗的面容帶著層層的陰影。
似有些陰鬱。
但卻更增添了股讓人心動的魅力。
她耳邊想起昨晚嬤嬤跟她說的話,道,“公主,這扳指是娘娘留給你的,這裡面是催情助興之物,男子沾上,情-欲便生,見女子便如見夢中仙子,這次您去秋狩,簡直是天賜良機,屆時大家都住在帳篷,大小宴會不斷,白日裡又都出去打獵,必會有不少機會的。”
若是平時,就算她能出宮,可也不可能接近到鄭緒。
更別說成什麼事了。
此時主位上坐的當然是新帝趙允煊。
他身旁是阮覓。
阮覓當然已經知道趙允煊當朝宣佈她就是明禾郡主之事。
但這次他提前徵詢過她的意見。
她知道他的心思。
但這也正合她的心意。
她就是她,要這郡主頭銜是為了便宜行事,但在不需要遮掩的時候,也沒必要遮掩她本來的身份。
坦坦蕩蕩的,才會過得順心。
是以都這樣了,她自然不會介意坐在他身旁。
這還是很多人第一次見到她的真面目。
火光之下,美得簡直不真切。
很多人失神之後,心裡浮起的念頭便是,無怪得陛下對她愛寵成這般。
酒過三巡,北鶻三王子便端起了酒上前敬酒,跪下用帶著濃濃鶻音的漢話道:“郡主如天上明月,只有陛下這樣雄韜武略,如皓陽之人才堪與配,小王月前不知郡主身份,冒犯了郡主,還請陛下允准小王自罰三杯,向陛下和郡主請罪。”
阮覓一愣,隨即便笑了出來,一時之間真是猶如月下花開,滿目流星。
好在北鶻三王子是垂著首的,不然他若被阮覓的笑容閃的失神上片刻,那估計皇帝的陰鬱都壓不住了。
雖則他現在那臉色也是黑的。
沉得不能再沉。
皓陽與明月,那是白日與黑夜,年年歲歲,日日都不得見。
這北鶻三王子,漢話沒到家,偏偏還要學的文縐縐的,這話也不知他是怎麼想出來的?
趙允煊深覺不祥,氣得想讓北鶻三王子把那些話給吞刀子一樣吞回去,哪裡還肯出聲?
阮覓卻對這個沒所謂,甚至覺得這場景頗有些好笑,但看趙允煊那被氣著了的模樣,她便也忍了笑,輕咳了一聲,喚了一聲“陛下”,提醒他,您該說話了。
鄭緒一直在自己喝著酒,偶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