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是以他還是在衙門辦公的時候,禮部尚書下朝回來,路過他的房間,笑眯眯地道了一聲喜,他才得知女兒竟已回京,並且又晉封為郡主了。
他心中又是驕傲又是狂喜,為這一女兒的能幹和榮光而自豪不已,但面上仍是板正端肅樣,含笑又謙虛模糊地跟尚書寒暄了幾句,便又繼續回頭理事去了。
雖則他已什麼事都做不下去。
一來是被這訊息給驚喜的。
二來也是他雖已堅信明禾縣主,不,郡主就是他女兒......不管是從事情還是傳說中的明禾郡主的行事風格都與他女兒以前做的事毫無二致,但女兒未歸家,他心裡便總還存了一絲忐忑。
他這一整日心都是飄飄浮浮氣爪八爪的,好不容易忍到了收工,便邁著方正的步子,命轎伕急急地回府了,回到了府中也徑直去了上房尋自己的夫人。
今日妻子去大長公主府上是跟他商量過的。
他也心急著想要知道女兒的情況,和陛下又是怎麼回事。
而曾氏這一日從大長公主府回到了侯府就躺在了床上不吃不喝躺了一整天。
南陽侯上到上房,聽曾氏的丫鬟稟告說夫人身體不適躺在了床上也沒多想,進了房間就坐到了曾氏床前,直接問道:“夫人,你去到大長公主府可見到了女兒?”
曾氏原是閉著眼的。
她聽到丈夫的話睜開了眼,眼珠子還是呆滯的,卻是慢慢轉向了自己的丈夫。
南陽侯原先還沒太注意,可曾氏這一轉頭過來他就嚇了一跳。
因為此時的曾氏面色蒼白得跟鬼一樣,眼睛紅腫,眼珠子呆滯,像是死魚一般。
南陽侯心猛地一沉。
他道:“夫人,你這是?”
曾氏又聽得南陽侯這話,終於回過了些神來。
她抖著嘴唇,喃喃道:“侯爺,我們的女兒......”
一句話未完,原本以為已經流乾的眼淚竟然又湧了出來。
“女兒她怎麼了?”
南陽侯心中已然驚駭,但忍竭力穩著聲音催問道。
曾氏手抓著被子,原先還只是淌淚,這一會兒情緒終於傾瀉而出,嚎啕大哭道,“我們的女兒,我們的女兒在江南感染時疫,沒了。”
南陽侯全身的血一下子都湧上了頭頂。
他看著曾氏,被她哭得越發暴躁,那一刻,他竟是生出一巴掌把她打停的衝動。
好不容易忍耐住了,眼睛死死盯著曾氏,發出的聲音不像是自己的,道:“那明禾縣主呢,不,明禾郡主呢?”
曾氏早就已經半分力氣也沒有了,這一哭更是哭出了老底,但也慢慢竭了下來,她聽到南陽侯的問話,喘了好幾口氣,道:“是那明禾縣主,就是那明禾縣主害死柔兒的,她心在後位,必是也發現了柔兒對陛下的心意,所以就在江南害死了柔兒!侯爺......”
她又淌出淚來,嘶啞著聲音道,“侯爺,你可要為我們柔兒做主啊!”
南陽侯腦袋“嗡嗡”的。
一下子跌坐在床上,手抽搐了幾下,像是想抓住什麼,卻又什麼都沒抓住。
他腦中只剩下一個聲音。
明禾縣主不是他女兒,不是他女兒。
他的女兒已經死了。
那他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在朝堂上繼續待下去?
怎麼去應對那些各種恭喜和逢迎他的同僚?
他一輩子的老臉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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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陽侯夫人曾氏來大長公主府一事大長公主當晚就跟阮覓提了一下。
阮覓並沒有放在心上。
顧柔在她手上,她對南陽侯府那些人根本沒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