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起於色, 終於他的掌控欲罷了。
以前她不懂他。
但那日聽完他的那番話之後卻好像一下子就懂了。
甚至包括他為何不肯對自己放手都懂了。
在那樣一個困境中掙扎著生存下來的人。
他對他自己, 對他身邊的一切,怕都有一種超乎尋常的掌控欲。
他不可能接受自己對他的叛離。
亦不能接受聖上或者任何人掌控他的婚事。
所以他便要把自己釘在那個位置上......如此而已。
但就是那麼個位置,要怎麼活,卻是看自己的了。
她想要自由,想要自己能掌控住自己的生活,得先掌控住這個位置。
所以無關情愛, 這也算是一種合作了吧。
想明白了,也就沒什麼可鬱結的了。
阮覓覺得,這也就她了。
若是其他人遇到顧雲暄,真是九條命都不夠死的......就她,也還是靠了神靈託夢才躲過了第一個死劫,真是半點輕心不得。
她看向阮二嬸,笑道:“來就來吧,我也幾年沒見祖父祖母還有父親大哥他們了,他們來了也好。”
說完又莞爾,道,“二嬸,你也不用擔心他們到我這裡來唸經......我已經特地從源山寺請了一尊佛像在莊子上,他們要是到我這裡來唸經,就過來陪我一起念好了。”
阮二嬸:......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這孩子真是個油鹽不進的啊!
怎麼就這麼倔呢!
她憂心忡忡道:“覓覓,你還真打算就這麼一直住在這個莊子上嗎?”
“嗯,當然了,”
阮覓點頭,很是認真道,“二嬸,你忘了,顧雲暄不是都當著滿朝文武說了,我跟他命格不合,不能住回侯府的,要深居祈福嗎?所以我這才特地從源山寺請了佛像......我這要是現在就搬回侯府,那顧雲暄豈不就是犯了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滅九族的。”
阮二嬸:......
她終於是徹底勸不下去了。
所以阮覓最終還是繼續留在了莊子上。
不過發生了這許多事,莊子上不可能再像往日那般平靜。
阮家陸續收到了不少邀請阮覓參加各種宴會宴席的帖子。
甚至還有馬車出了“故障”,某個夫人姑娘在源溪山莊不遠處“身體不適”過來請求借宿藉口水的,真是無奇不有。
就是宮中,岑太后和溫淑妃都先後賞賜了不少東西到阮家,安撫阮覓先時因賜婚一事受到的“委屈”。
不過這些都不難打發和應對。
五月初,西北世家家主,原西北督府都督魏鼎攜其夫人魏老夫人入京。
阮覓知道,這風浪才是真正的來了。
因著這事,就是阮二嬸遞過來訊息,道是阮二叔已經收到了福州那邊的信件,上面說阮老太爺自得了顧雲暄立功回京,得封西寧侯的訊息,不知道京中阮覓和顧雲暄到底是什麼情況,再加上他們還從來都沒見過小重外孫凌哥兒,就把福州那邊的事暫時交給了阮二老太爺,正舉家來京城的路上之時,阮覓也只是“哦”了一聲,心道,這後面可真要不知怎麼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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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同魏鼎魏老太爺和魏老夫人入京的是他們的長孫,現在的西北督府都督魏令緒的嫡長子魏澤桉。
魏老太爺入京的第二日就攜了長孫魏澤桉上朝見駕。
貞和帝見到魏老太爺自是十分激動,還有些愧疚等各種複雜的情緒。
他道:“老將軍一路辛苦了,朕聽說,此次對西域和西越之戰,老將軍不顧年邁和舊傷,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