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覓輕咳了一下,道:“放心好了,那茶水裡面,是沒有藥的。”
顧雲暄:......
他伸手拿了杯子直接一口而盡......然後一股苦澀的味道直接從嘴裡一直滲到喉嚨滑到了腹中。
他道:“阿覓,對我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阮覓握著茶杯的手就是一頓。
她仔細看他。
他這個架勢......難道也是要來跟她促膝......詳談的?
顧雲暄有多吝惜口舌,她可是非常清楚的。
難得他第一次擺出要跟她認真說話的樣子,阮覓自然會珍惜。
她肅了肅容,認真道:“本來是什麼都不知道......其實現在知道的也不多。”
知道太多可能就要被滅口了。
想到這裡她心頭一跳。
他是要來告訴自己他的身世的?
自己是打算要跟他撇清關係的......是合作,但卻是合作著離開。
但如果她知道了他太多的事情,他還會讓自己離開嗎?
“我只是在三年前做了一個預警的夢,”
她仔細想了想,在他說話之前,認真的補充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做夢的事情是真的。但我夢到的並不是什麼命格不合,而是我夢到你出征之後我就被病逝了,然後顧柔撫養了玄凌,等你得勝歸來,南陽侯府便藉著玄凌將顧柔嫁給了你,後來顧柔又和你別的妻妾爭鬥,毒殺了玄凌,說是別的妻妾做的。”
“我當然不能僅憑一個夢就定南陽侯府的罪,做完那個夢之後,我就試探了顧柔和曾氏,發現顧柔果然對你有情,而之後你回來我問你,待你他日功成名就,可會降妻為側,你也從始至終不肯答我......你是這樣的人,如果你沒有這個想法,肯定會直接告訴我不會的。”
“所以我才會知道你並非是侯府之子,而且身份應該也不低,不然侯府不會一門心思想要將顧柔嫁給你。不過既然你身份不低,卻需要隱姓埋名,假扮成侯府庶子,想來有不得已的隱情,我並不想刺探這樣的隱情。”
顧雲暄聽著她說話。
從一開始的隱痛到最後滿心都是苦澀。
就跟剛剛喝過的那杯茶一般。
她說,我並不想刺探這樣的隱情。
可是她是他的妻子,想要知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還有,若是她此刻的話屬實。
那當年她做了那樣的夢,首先想到的不是質問自己,和自己商議,而是騙自己說“命格不合”,“若不和離,就對他性命有礙”......因為她不信任他,因為他的疏忽,她早就不再信任他。
他強壓下去那些情緒和口腹之中的苦澀,道:“阿覓,你聽說過先後和二皇子的事情嗎?”
阮覓一呆。
隨即手一抽,差點把茶几上的茶杯都打翻了。
不,這不可能吧?
她就是再敢想,也不會......也不敢去往那個方向想。
從一開始家族爭鬥落敗或者一些蒙冤滅族的逃亡子弟,到皇帝的私生子,再到可能母族很有勢力,非一般的私生子......最後他跑過來跟她說,他是元后魏皇后所出的二皇子,當今唯一的嫡子?
她並不想知道這樣的事情。
一點也不想知道。
阮覓的心突突的跳。
若她嫁的人是元后嫡子,那那封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和離書都像是個笑話了。
顧雲暄看到了阮覓面上的驚色。
他垂下眼,道:“當年當今陛下為太子時,最開始內定的太子妃是承恩公府岑家的女兒,也就是現在的太子妃。可是西北戰亂起,西北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