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打斷了她,而隨著這次的話音,他已經直接上前了一步,伸手就去握她的胳膊。
阮覓一驚之下抬頭,然後就看到了他眼中的如藤蔓般爬長的戾氣,還有她看不懂的風暴,壓得很沉很實,就是前幾次的爭執也不是這樣的。
她驚疑間,只稍一猶豫,就已經被他拖住。
他貼在了她的身後,拖了她入懷中。
那一瞬間她的鼻息間已全是他的氣息。
全身都好像被籠罩住......她感覺一陣的心慌,不知道是怎麼了,總覺得好像莫名其妙他就突然在瀕臨失控的那個界點。
她忍著想要掙扎的衝動,牙齒有些打顫,竭力鎮定道:“趙允煊,你不是跟我說過,只要我留下來,你可以給我能給的所有自由嗎?你說過,我不想見你,也可以嗎?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你之前不是說有事情想要跟我談嗎,難道就是以這種方式?”
可是說什麼也沒有用。
他抱著她,還是越來越緊,但總算是在阿覓覺得要窒息之前停住了。
他低頭在她頭頂道:“我是想要跟你談,阿覓,你那麼冰雪聰明,應該知道我想要跟你談的內容......我希望你能搬到皇子府,可以嗎?”
而不是談讓你離開才是最好。
“你先放開我。”
阮覓感覺到頭頂他的氣息,身體也滿是他身體的觸感,這已經讓她心慌,喘不過氣來。
她搖頭,道,“趙允煊,你不是要跟我談,你只是在逼我。勸說我不成,就逼我。你早就決定好了的事情,只是想要一步一步逼我就範而已,不是嗎?”
他垂眼看她。
她難道不也是如此嗎?
早已經打定好了主意。
勸他,勸他不成就裝模作樣讓他放鬆警惕,然後再伺機離開。
“你先放開我好嗎?”
她心慌至極,想到在未和離前對付他的手段,聲音便軟了下來,顫抖著帶了些他最喜歡的軟糯道,“你不會希望我用其他的方式讓你放開我,趙允煊,我們開誠佈公好好談談。”
“阿覓,”
他沒有放開她,只是伸手撫了撫她有些僵硬的胳膊,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低聲道,“你想聽我的實話嗎?我可以跟你說實話。上一次我的確是想著,你們留下了來,我可以給你空間和自由......我當時的確是那樣想的。”
“但實際上,我做不到。阿覓,你是我的妻子,我喜歡的女人,唯一的女人,以後也會是這樣。你要求的,我已經決定都給你,所以我現在能跟你說的實話是,我想要你留下來,繼續做我的女人,我可以給你時間,一步一步適應,也給你時間,一步一步建立信任,但是不要想著離開,我是不會允許你帶著玄凌一起離開的,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你知道,不,你大概不知道,挑戰我的底線,只會讓那道繩索將你鎖死,沒有任何用處的。”
他說完不等她的反應,就低頭吻在了她的鬢角,一直到臉頰。
阮覓如同被雷劈住。
然後他就在她的僵硬之中終於放開了她。
阮覓癱坐到了席上,抬頭呆呆的看著他。
也不知是受驚過度,還是因著他話裡的那層意思,然後眼淚不受控住的冒了出來。
他看到她眼中的淚水,心裡一絲尖銳的疼痛劃過。
他別過了臉去,道:“阮家已經在上京的路上,應該這幾日就快要到了,你應當好好準備準備。”
“還有梁衡,他很快就要回福州......他的確是一個很有才能的人,經商太過埋沒了他,也不是他真正的志向。朝廷早晚會開通海運,在那之前,會肅清海賊和倭寇,梁衡不僅精於造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