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是爛泥扶不上牆嗎?
溫時正只覺得身上寒一陣,緊一陣,一顆心只跌到地底。
只是沒人理會他。
楊首輔激動得只差一點老淚縱橫。
他就要致仕了。
他為官幾十年,為首輔亦已有近十年。
他眼看著大周朝從繁榮昌盛一步步走向腐朽,外表完好的下面是一個個窟窿,他不是不心痛的。
只是君如此,他無能為力。
他在大皇子身上看不到希望,在四皇子身上更看不到希望。
所以在最後致仕之前,強硬的逼皇帝立了這突然冒出來的元后嫡子。
但畢竟只瞧了幾個月,他心裡不是不忐忑的。
而現在,這一顆老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不只是因為這位新任儲君氣勢驚人,鎮得住人。
或者看起來行事果斷。
而是不管是雲南之事,還是北鶻北疆之戰局,那短短几句話,就能聽到他對雲南和北鶻北疆情勢的掌控,資訊的瞭解。
如果是西北,他在西北戰場領兵對敵三年,對西北對西域西越瞭解也就罷了。
可那是雲南和北疆。
有些東西不是你想知道就能知道的。
就是現在坐在帝位上的那個人,怕也是隻能知道個皮毛罷了。
呵,是那人的心根本就不往那些地方去想。
他能想到的就是聯姻,再放個官員過去平衡勢力......結果都是有去無回。
有勇有謀有大局有成算。
還有御下的手腕。
或許會再有什麼未知的缺點。
但這卻已經足以穩定大周的形勢。
趙允煊沒有理會跪倒在地的都察御史餘伯韓。
他又看向了楊首輔。
就看到了他一臉的激動......他不知道他激動個啥,但剛剛的話還沒說完。
他道:“至於江南水患一事,孤已經有賑災人選。不過,”
他的目光又從楊首輔的身上移到戶部尚書王民和以及工部尚書厲建章身上,冷聲道,“江南水患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王尚書,厲尚書,在你們跟孤稟告江南水患告急的摺子,想要請孤拿個決斷,或是想要拿出來給大家議上一議的時候,也請先做好自己的工作,命人將過去幾十年大的水患資料都整理一番,受災的地段,受災的緣由和地勢,影響的區域,造成的影響,還有歷次補救的方案,賑災的銀兩和糧食,疫病的防治,這些都給孤拿出來......孤不希望這些工作你們還是第一次做。”
這回是王尚書和厲尚書跪下,冷汗直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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