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好吃?怎麼這麼好喝?!
藍離都替他眼皮疼,這得多繃?還有,這人吃飯直接上手抓手都不洗,沒看錯的話,那隻手剛剛還掏過鳥?噫~他就不覺得髒嗎?
飛狐不覺得髒,嚐到味道之後,甚至顧不得燙,他手抓骨頭和喝湯的速度就更快了。實在是太好吃了,不苦不澀也不腥,湯喝起來還特別滑!
藍離被這大兄弟的速度給震驚到了。但想想部落裡的人怎麼烤的肉,怎麼燉的湯,好像又合理了。
坐在火堆旁,藍離打了個哈欠。趁著飛狐還在吃,他從洞裡找了兩張相對於其它要乾淨些的獸皮,一張墊在地上,一張蓋在身上。
估計是飛狐喝湯的聲響有點催眠,藍離很快睡了過去。
半夜的時候藍離醒了。洞裡很黑,只有未熄滅的炭火發出一點光。這裡的人還沒有製作火把,洞裡藍離之前光顧著準備吃的了,也沒有備,以至於聽見穆霖的聲音時,他摸了半天才摸出洞外點燃火把進來。
穆霖在發燒。藍離有些擔心,穆霖的傷很嚴重,現在又發起燒了,他有點害怕真像飛狐之前說的,活不了兩天。
穆霖的手腳冰涼,身上卻很燙,還在出虛汗。藍離重新點燃火堆,讓洞裡溫暖起來,又燒了些水,割下一塊獸皮當帕子給穆霖擦汗,汗如果流到傷口裡就更麻煩了。等水開了放涼後,藍離又給他餵了些水,做完這些,藍離就只能靜坐在石床邊守著他。
這裡沒有退燒藥,沒有酒精,藍離也沒辦法做別的什麼,只能祈禱這裡的人恢復力強,希望穆霖能撐過去。
期間飛狐也醒了,畢竟藍離弄出來的動靜,他就是睡得再死也能感覺到。再看見他們的傻子王自己生了火,給那個受傷的男人又是喂水又是擦臉的,飛狐的神色竟然非常害怕,縮在乾草上,沒和藍離說一句話。
藍離雖然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不像傻子了,但現在最要緊的是穆霖,他也就沒有管飛狐。
一夜過去了。藍離睡在石床邊上,雙手還握著穆霖的手,下半夜穆霖只燙不出汗了後,手腳還是很涼,藍離就將炭火弄到了床邊,自己一直在幫穆霖暖手,他身上蓋的那張獸皮也包在了穆霖的腳上,裹得很嚴。
穆霖醒來看見的就是灰撲撲的石洞頂,他動了動手,發現了握著他手的藍離。昨晚的事他並不是沒有半點記憶,他知道這個年輕人一整晚都在照顧自己。
這樣被盡心盡力照顧的體驗,穆霖已經太長時間沒有體會過了。帝國有最好的醫療裝置,最強的藥劑師,即便是斷手斷腳,也能在一夜治好,何況是這種外傷,只要一瓶癒合劑,不出三個小時就能癒合。
上一次被人守著整夜照顧,還是小時候。
冰封的湖面驟然吹過一陣暖風。穆霖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
他眼中有難得的柔和,然後就看見藍離將口水流到了自己的手上。
穆霖:“……”算了,還是看這個年輕人想要什麼回報吧。
穆霖將視線從藍離睡得死沉的臉上挪開,現在天光大亮,洞裡看起來跟晚上有些不一樣,說得具體點就是,更貧瘠了。所有的東西都很陳舊,而且髒。在這樣的環境下,藍離那張臉那雙手竟是穆霖看見的最乾淨的。
估計是穆霖幾次都盯著藍離,又或許是睡姿不對,藍離沒過一會兒還是醒了過來。
醒來之後,他就鬆開了穆霖的手,一手手背擦了擦嘴角,一手撓了撓發癢的頭髮,表情有些傻氣,但因那一張帶著稚氣的娃娃臉與左眼尾一點紅痣,又添了三分可愛,又有些天然撩——那對一切都毫無防備的模樣,看起來實在好下手。
花了幾秒鐘時間,藍離清醒了過來。他見穆霖也醒了,就連忙問穆霖感覺怎麼樣了。
穆霖雖然依舊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