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索的枯榮大師卻是神情冷漠,目光冷凜,只是眼角隱隱有淚光閃爍。
“段譽是你的兒子,不要殺他!!”一個淒厲驚恐的女聲驟然響起,蓋過了一切聲潮。
鋼杖距離段譽的頭頂僅餘一寸,下一個瞬間就會將段譽的頭顱打爆,按理說即使想反悔都來不及了,但這根鋼杖段延慶已經用了二十多年,早就到了隨心所欲、如臂使指的地步,在巨大到幾乎將腦袋都震破的驚駭下,段延慶慌亂收勢,在貼住段譽頭皮的剎那鋼杖終於停止,段延慶杖下也就此少了一條人命冤魂。
滴答!
段譽額頭上的汗水滴落,他本以為自己不會怕死,可他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人性。除了一心求死的人之外,任何人在死神降臨之時,都不可能做到絕對的平靜。
慶幸、輕鬆與虛脫並存,但此時另一種更強烈的情緒徘徊於段譽的腦海:母親剛剛說的什麼?
段譽沒有慘死杖下,大理這邊所有人都心神驟松,段正淳大喘一口氣,但在下一刻,他的腦袋僵硬地望向他妻子刀白鳳的方向,聲音頗為顫抖:“鳳凰兒,你……剛剛說什麼?”
刀白鳳沒有回應,在見到兒子無恙後,緩緩閉上了眼睛,但凡臨近她的人就能感知到,她的氣息混亂的一塌糊塗。
“你……說什麼?”段延慶收起了鐵棒,眼睛一下看向段譽,一下看向刀白鳳,心中三分驚疑,三分激動,還有四分難以描述的情緒。
刀白鳳緩緩舉起手,解開了髮髻,萬縷青絲披將下來,垂在肩頭,掛在臉前,本就美豔的臉蛋配上清麗脫俗的氣質,更加讓人迷醉。就連段正淳這個正牌丈夫見到妻子這番模樣,都不自禁有些發呆。
“觀音菩薩!”段延慶嘴裡無法發出聲音,這幾個字是直接響徹在心間,帶動著靈魂一陣沸騰。刀白鳳素髮披肩的模樣,正是多年前與他一夕歡好的觀音菩薩的形相,他對此沒有任何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