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站起身來,面色冷峻,道:“宋公子這是要袖手旁觀?”
宋青書攤開雙手:“我很想幫助貴國,但真的有心無力,其實我覺得段延慶區區幾萬人馬,以貴國的實力想要將其擊退是輕而易舉的事,如今處於下風不過是措手不及,在保定帝和鎮南王的英明領導下,局勢很快就會逆轉,段世子不必心急。”
一直說風涼話使段譽真的怒了,語氣低沉地說道:“這些年我跟宋公子雖少有接觸,關係一般,但也常聽人說公子急公好義、高風亮節,是世所罕見的奇才,今日親身接觸,方知所謂的齊王宋青書不過就是一個偷奸耍滑的卑鄙小人。”
段譽雖有些痴,但待人接物一貫溫雅平和,極少說過重話,像這種當面辱罵更是幾乎沒有,可想而知段譽內心的憤怒。
“公子!”四大家將齊聲驚呼,大理正值危急存亡之秋,怎麼能觸犯宋青書,這不是把大理往絕路上逼嗎?
朱丹臣連忙對著宋青書躬身大拜,姿態低到了極點:“請齊王恕罪,我家世子絕非有意冒犯,他只是擔心母國安危,一時心急,這才……世子其實相當敬佩齊王,平日裡常和我們聊起齊王的英雄事蹟……還請齊王不要計較世子的無心之失!”
任盈盈臉色冰冷,自己夫君確實有些毛病,但這又豈是外人配說的,以夫君的身份地位,何人敢如此罵他,一個區區邊陲小國的所謂世子,也敢對他不敬,真是不知死活!
這時她彷彿明白了當初阿九的舉動。
可以說,段譽的一句憤言,徹底激怒了聰明睿智、城府深沉的任盈盈。
任盈盈正要起身呵斥,卻被宋青書按了回去,轉頭望去,卻見宋青書臉上絲毫怒色都沒有,心下詫異,隨之決定繼續沉默。
面對惱怒的段譽和惶急的四大家將,宋青書面色平靜如水,淡淡道:“段世子心念故國,又未經磨練,情急之下出口傷人,本王可念他年少不予追究,但只此一次。”
四大家將紛紛道謝,唯獨段譽臉色鐵青。
宋青書又道:“我想諸位也許誤會了,我不過一小小藩王,還是外姓,其實對大宋的影響力根本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深,大宋上有皇上,下有文武大臣,他們才是真正能做出決策的人,實非我一個我半路插足的外來者可比。”
“我剛剛說的希望大宋休養生息,其實只是我個人的想法,代表不了整個大宋,以段世子的身份,該遞交國書直達天聽,由皇上來決斷是否出兵,或者拜訪一些有威望的大臣,請他們美言幾句,而不是來我這裡捨近求遠。”
宋青書彷彿在認真替他們出主意:“我與貴國畢竟有些淵源,可以給你們指一條明路,當今朝堂,殿前司指揮使王子騰王大人和參知政事薛極薛大人最有威望,門生故吏也最多,連皇上都極為倚重,段世子可以去拜訪這兩位,只要說動他們,要大宋發兵不是難事。”
任盈盈好笑地望向宋青書,這傢伙真是滿嘴瞎話,薛極和王子騰明明唯他馬首是瞻,在這一本正經地耍人!
朱丹臣等四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紛紛看向段譽,畢竟他們只是屬下,接下來該如何行事,還得段譽這個世子來拿主意。
讓他們大跌眼鏡的是,段譽鐵青的臉色已是恢復正常,甚至眼中帶有興奮,幾人對視一眼,達成了共識:世子要不是有錦囊妙計,要不就是犯病。
只見段譽紅光滿面地問道:“王子騰不就是王姑娘的家族長輩,王姑娘可是在臨安?”
四大家將被雷的外焦裡嫩,果然,世子是犯病了,治不了的那種!
宋青書眼瞳深處閃過一絲鄙夷,國破家亡近在眼前,百年基業危在旦夕,這小子還一門心思惦念著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大理有這麼一個繼承人,在這亂世之中堪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