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篇》22:1(大衛的詩))”
“【我的神啊,我晝呼你不應允,夜呼你也不住聲。】——(《詩篇》22:2)”
“主啊,您要去往哪裡?”
輝煌的冠冕位於那人的頭頂,金紅的光輝落在他古希臘風格的束肩白袍上。那雙泛紅的眼眸錯愕著,手掌緊緊握住蘇明安。
“……伯里斯。”蘇明安沒想到這種時候,拉住他的是伯里斯。伯里斯是天族,也許伯里斯一直在關注蘇明安。
伯里斯的眼中,那是一種膜拜神明的眼神,滿是敬畏與祈求。
交錯的日光落在他們焦紅的手掌間,過於用力而流出的鮮血,恍若流淌的紅寶石。
但下一刻,伯里斯鬆開了手。
“【“啊,你忘記我要到幾時呢?要到永遠嗎?你掩面不顧我要到幾時呢?我心裡籌算,終日愁苦,要到幾時呢?我的仇敵升高壓制我要到幾時呢?”——(《詩篇》13:1-2)】”他哀呼著,那眼神逐漸轉為了痛苦:
“您去吧,去吧——”
“【“加利利人哪,你們為什麼站著望天呢?你們見他怎樣往天上去,他還要怎樣來!”】——(《使徒行傳》1:9-11)”
——你們見他怎樣往天上去,他還要怎樣來!
望著赴死的神,信徒主動鬆開了他的神明。
不知是順從,還是離心。
那雙泛紅的眼眸,滿是濃雲般化不開的哀愁。
黑鳥下墜,羽毛漸漸完全化作燃燒的火苗,向上揚起,彷彿原野上最初的那一點火星。
最後一刻,蘇明安在融化中,想起自己上小學的時候,在陽光下,水母化了的那一幕。
……
【“那時我一直以為,水母是昇仙了。後來我才知道,它是被陽光燒化了。”蘇明安視線微垂:“原來殺死它的不是危險的生物,僅僅只是燦爛的陽光。就這樣化掉了,一點痕跡都不剩……”】
……
原來,水母不是化掉了。
它也許真的昇仙了——去時間河流的另一頭。
在陽光下,在紅日中。
像加利利人送別離開人間而昇天的耶穌。
紅羽飛揚,烈火惆惆。
身軀融化到最後,連滾燙的痛覺都消逝了,他望見眼前是一片白——最純然的白,彷彿時間在擁抱他——歡迎回來。
白色,純然的白色。
大多數將死者望見的,都是這樣的白色。
在門徒的注視下,彷彿飄來了使徒行傳中所描述的雲彩,接引地上的受苦之子離開,飛翔於白色的死亡中,迎接下一次的到來。
……
【提阿非羅啊,我已經作了前書,】
【直到他藉著聖靈吩咐所揀選的使徒以後,被接上升的日子為止。】
【——《使徒行傳》1:1-11】
……
在白色之中——飛翔十分鐘。
——在人世間反覆不斷墜落的他,會獲得潔淨的幸福嗎?
……
又或者是,
什麼時候呢?
請給我一枝山茶花吧。
讓我聆聽你理想的愛。
……
現實壓力太大了,睡覺時間都很短,每月慣例休息幾天,稍微睡長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