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我頭上扣帽子。”蘇明安一步不退:“也許你們看重的是我的智慧呢?我的敏銳呢?我的掌權者身份呢?我可沒說其他的啊……”
他在參觀水族館。
一座很危險的水族館。水族館裡有可以把他一口吞噬的鯨鯊,有帶毒的水母,有放電的電鰻。這些危險的動物都擠壓在玻璃上,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而他站在玻璃外,隔著一層已經有裂縫的、隨時會碎裂的玻璃,與它們對視著。他說著話。只要有一句分貝大了些,裂縫就會瞬間擴大,動物會分食他。
雙方都知道話語的基礎是什麼。但沒有一方能夠肯定這個結論。蘇明安不會承認,主辦方也無法點出。於是玻璃不會碎裂,水族館裡的青年也不會死去。畢竟,祂們只是想要一個答案,而這個答案無法被證明。
直到現在,主辦方也無法摸清楚,蘇明安到底是真的有權柄才會這樣談判。亦或是他只是在演空城計,實際上他什麼都沒有。
天幕上,青年微笑、張口、聳肩、擺手。始終做著滴水不漏的姿態,控制著不高不低的分貝。
以身入局,意欲勝天。
他此時的姿態看起來……
真的很像分身明瞭。
一樣的笑容,一樣的聳肩,一樣的含笑眼神,一樣的……光明。
“你終於承認你看重翟星了。”老闆兔說。
“你們早就看出來了,裝下去也沒意義。”蘇明安說。
“但如果‘代價’是你自己呢?我只問一句——如果最後終局不可逆,你願意用自己換翟星嗎?”老闆兔說。
“請便。”蘇明安說。
老闆兔便笑出來,聲音夾雜著乾澀的摩擦聲,像是兩片薄薄的玻璃。
“好啊……”
“那麼,等舊日之世結束,我們來談一談吧。”
“你贏了,我們確實很在乎你。既然你這麼說,那麼在舊日之世的持續期間……我們不會再幹涉了。”
兩隻耳朵甩啊甩,兔子離開了。
它哼著採蘑菇的小姑娘的歌謠,像一隻童話裡蹦蹦跳跳的可愛兔子。
蘇明安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他沒有展露自己的緊張,彷彿只是和街坊領居聊了一場天。拳頭卻緊緊握著。
從很久以前開始,主辦方就開始逐步防備他。隨著欽望、蘇凜、阿克託、蘇文笙這些救世主形象的出現,一切似乎盡在不言中——既然原初如此,蘇明安不可能是隻看重權力與私慾的人。他之前對主辦方許下的願望,肯定是謊言。
主辦方意識到了這一點,祂們原本友善的態度也逐步變得針鋒相對,甚至不惜這樣試探——而現在,雙方終於說開了,蘇明安朝著老闆兔開口了,把一切癱在明面上說。
——是的,我就是看重翟星,我不演了,反正你們也看出來了。我現在暗示你們,我的身上很可能有著你們想要的東西,所以要試著合作嗎?只要保下翟星,其他什麼我都無所謂。
——好啊,那我們可以合作。如果終局來襲,你保不下翟星,就拿你自己作為代價換它。
如是而已。
他只是想要一個保險,表達了自己的“善意”,實際上任何資訊都沒有洩露。只不過,他們之間的那一層似有似無的薄膜,被揭開了。
天平的一端,他徹底坐了上去。
這時,他聽到了遙遠的聲音,原來是許願環節結束了。
……
【許願環節結束。】
【人類當前積分進度:87.4%。未達標。】
【由於一位全完美通關者的願望,除所有全完美通關者外,抹殺剩餘玩家。】
……
蘇明安睜大眼睛。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