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腦中,似乎有什麼正在剝離而去。意識變得模糊、眼神變得淡漠、昔日那些和同伴笑鬧的記憶、十九歲生日的溫泉裡的感動……讓他的心中逐漸感覺不到波瀾。望著舊神宮方向熊熊燃燒的烈火,他竟然感覺——那些屍體其實沒那麼重要。
他驚醒了一瞬間,意識到這是“自我”剝離的影響。他的位格護不住他的自我,屬於他的情感與意識正在被龐大的時間之流沖刷。
然而,他留不住這種流逝。
不成神,無法救他們。
成為了神,記不住他們。
那位扶著禮帽放飛白鳥的少年、那位端著茶壺的漢服青年、那位低頭打遊戲機的少女……總是懶懶散散的北望、眯著眼笑著的路、爽朗直率的露娜、小狐狸般的林音、叫囂著火之奧義的艾尼、穿著洛麗塔裙的山田町一……甚至咒火花、竹笛、番茄、春心餅、騎士劍、玫瑰花、金薔薇、鋼琴……
這些人、這些物……都在他的腦中逝去。
鮮妍明亮的的彩色……在周身能量的飆升之下……逐漸沉澱為了黯淡的黑白。
什麼都感知不到,什麼都無法悲傷,也覺察不到喜樂。
他差點忘了那個夢。
他親手……埋葬了他們。
現在,
夢實現了。
與此同時,“咯啦——”一聲,是聖城的抬升之勢,停止了。
聖城抵達了規定的升空距離。
從此,聖城成為了漂浮於地面之上的一座浮空之城,永遠俯瞰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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