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頓,眼中含了幾分笑意:
蘇明安,你想怎麼理解它呢?未來的時間線、不同的原初世界、重名世界、還是主辦方的惡意?這個問題我也沒有答桉。
那憑何諾亞像諾爾,霖光像呂樹,憑何廢墟世界與翟星有那麼多對應?我不信一個‘原初,就能解答問題。蘇明安緊跟著問道:世紀災變是什麼?黎明系統到底因何而生?
神明輕聲道:這些問題,你回去自己問黎明系統吧。
蘇明安怔了片刻。
神明只是抬著頭,望著遠方的陽光。
他被禁錮在這裡,什麼也看不到。
他的文明正在崩解。
而他無法返鄉。
文明之戰……只能你死我活,輸的一方失去所有,上百億人喪命……神明悵然道:
你擊敗了我的文明,我的‘文明之源,會歸廢墟世界所有,想必,你們的文明足夠存活下去了。
如果坦誠相見,蘇明安,我們本能成為朋友,我們本是能相互理解的同一類人。
但我們必須形同陌路,因為我們必須完成自己的使命,這是我們自己的選擇……因為我們本就是這樣的人。
‘這樣的人?,蘇明安輕聲道。
理想主義者。神明說:
決絕的,理智的,瘋狂的,緘默的,不被理解的,不顧一切的。
春風拂過枝頭。
長風颳起他們翩飛的衣袂,隱約間,他們的倒影恍若重合。
我的文明,曾經也被‘神明,入侵過,有一個文明在墮入零維之後,找到了我的文明的‘凱烏斯塔,,開始入侵我的文明。神明說:
於是,我為了我的文明的存續,成為入侵新文明的惡龍。
這些年來,我見過超新星在大爆炸中消失,也見過宇宙瑰麗的星河。
我承擔起救世的責任,將我的文明帶領至新世界的終章。
我的靈魂禁錮於此地,文明的壽命猶如我的生命……
我以為只要掠奪,我的文明就能存活下去。
我以為只要拯救,我就能在他們的視線裡永生。
我以為只要我一個在深淵裡行走,成為貪婪的神明,其他人就能在光明下露出笑容。….
蘇明安站到了他的身邊。
神明微微側頭。
日光描摹著他蒼白的面容,眼下是深深的黑眼圈。為了自己文明的勝利,他的神情甚至比蘇明安記憶裡的阿克託還要憔悴。
……但我向他們失約了。
沒能將他們帶入春天,對不起。
銀杏樹下,神明的眼眶隱有幾分淺紅。
他的手高舉,不知道是在試圖抓住陽光,還是在試圖碰觸千萬裡外的文明。
在他肉眼不可見之處,所摯愛的一切,所珍惜的一切,都在崩塌,瓦解,消失。
神明。蘇明安說:今天之後,黎明系統肯定會銷燬所有電子幽靈,不會給你活路。我先前厭惡你,是因為你我立場相悖……若是我們不再為敵,你願意跟我走嗎?
神明的好感度高達80點,若是再高一些,就能用掌權者技能帶走。無論是神明的智慧還是科技實力都很實用。
神明微微一怔。
掌權者技能是嗎?神明失笑。
願意嗎?蘇明安說。
神明笑了笑:我說了,我們是一樣的。如果你是我,你願意在自己的文明毀滅之後,孤獨一人地活下去嗎?
蘇明安沉默了一會。
我知道了。他知道了神明的答桉。
走吧。神明說:你親手帶來了廢墟世界的春天,去親眼看看吧。最後時刻,別和我這種仇人待在一起了。
我可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