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真是新鮮，不過這地方的人倒是越來越多了……好像都收到訊息榜三榜四出現在這了。”
“……”
水島川空也注意到自己的聲音大了些，她重新坐下來，目光一瞬沉凝。
“你還不知道吧，第一玩家，你在前兩個世界的所作所為離譜至極，你根本沒有帶好這個頭。”水島川空說：“我不能放任你繼續統治下去。支援你燈塔派系的那些人已經快瘋魔了，他們活得像個異教徒，在論壇裡瘋了似的四處宣揚你的事蹟，甚至把你看作唯一的神明……再這樣下去，就算世界遊戲結束，翟星……也會成為你這種獨裁者的翟星。”
“水島川……”呂樹在一旁開口了：“蘇明安不是那樣的人，逐光者也只是被他永遠懷有未來的思想所吸引，他其實是個善良的好人……”
“你說得委實有道理，“無私”的水島川小姐。”蘇明安打斷他的話，他的眼神一瞬對上水島川空，那唇邊的笑意更明顯了：“我就是……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啊。你想，進入遊戲前，我只是一個龍國的大學生，連社會都沒有步入過。這樣的我，思想是多麼幼稚啊。身為第一玩家，我就應該善良仁慈，我應該對每一個陷入困境的玩家伸出援手——這才是你們喜歡的第一玩家，對嗎？”
水島川空站了起來，她的長馬尾於暖霧中一刷，帶起一陣迷人眼睛的水霧。
“我果然沒有擔心錯。”她淡道。
“你要阻止我嗎？”蘇明安仰著頭對著她笑。
“我會取代你這種人成為最終的勝利者，所有關卡，完美通關的會是我。”水島川空說：“我會許下讓一切都美好起來的願望，無論你的想法是崇高也好自私也好，我只會把主動權把握在自己手上——絕對，絕對不會把最後得到獎勵的機會，落到你這種人的手上。”
“真是閃耀的燈塔……”蘇明安攤開手，嘲諷意味無比明顯：“那麼，用盡你的一切去阻止我吧！為了防止我這種人勝到最後，請“無私”的水島川小姐，請你拼盡全力贏到最後吧？”
水島川空的茶杯往桌上一磕，發出清脆的聲響，她的手比著手勢，呈槍式對準了蘇明安：
“真是危險的人。”她說：“翟星的控制權，絕對不能落到你的手上。第一玩家——還是適合更穩定更有同理心的人去當。你踩著同伴玥玥的屍骨在所有人眼中加冕，併為此沒有展現出任何愧疚……蘇明安，我曾認為你還有被挽救的機會，你可以成為所有人的救世主，但經過這次談話，我覺得你太過危險……我不再支援你，我會成為世界遊戲的最強者，絕不會讓翟星落到你這種人的控制中。”
她的語聲沒有半點掩飾，整個茶館都聽全了她的語聲，瞬時一片寂靜。
她拉起椅背上的大衣動作利落地離去，再沒有留下半點眼神。
“蘇明安……”呂樹似乎也有些被她的乾脆驚到了，他沒有想到這次第一公會幾個高層的會面會被弄成這樣。
周圍的議論聲漸漸響了起來，人們都在驚訝疑惑原來這個黑袍人是第一玩家蘇明安，但水島川空說出的話也太過令人震驚，不少人已經截圖錄屏準備放在論壇上討論一番。
“水島川太不應該了，她不應該當眾這樣指責你，帶來的輿論後果也太……”呂樹微蹙眉頭。
“你帶來的人，真的沒有提前動過腦子。”蘇明安低頭去飲他泡的茶。
既然這麼“無私”的世界榜三，要拿她那一套冠冕堂皇的帽子強行扣在自己頭上……想必這次談話也只是她一個宣戰的序曲而已。
……他是自私，那她就真的無私？
她只是想要挑戰“第一玩家”，找一個“正當”的理由扯大旗而已。
或許，再過不了多久，她就會正式打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