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讓你退場,免得壞了你自己精心打造的人設,你居然非要站起來。”疊影一腳踹開小凱。
小凱被踹了一腳,很快站了起來,他胸口的傷不再流血,就連脖頸粉碎的骨頭都已經癒合。這根本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做到的。他再一次拽住了疊影:“不許傷害我的父親。”
“……”蘇明安瞳孔微縮。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報童,居然也不是簡單的人?
他忽然想起與小凱的數次見面,小凱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才讓玥玥生出了收養小凱的惻隱之心。所以……哪怕是那些身上的傷痕,也是小凱刻意所為?就為了引起蘇明安的憐憫之心,收養他?
可那個時候,小凱才十二歲,他怎麼可能有那麼重的心機,蘇明安又憑什麼這麼吸引他……
蘇明安盯著小凱,思索著這到底是誰。
小凱望向蘇明安,語氣驟然變得深刻,彷彿終於揭開了所有偽裝,低沉地喊了一聲:
“……父親。”
……
【“你居然不記得我了?”男人緊緊盯著蘇明安,半晌才說:“……你連自己親兒子都能忘,實在不是個合格的爸爸。”】
……
刀尖割開面板時,蕭影感受到了愉悅。
神明獻祭後,他徹底成為了千古罪人,聖城不接納他,各個時代都排斥他。
他像個被流放的孤兒,住在偏僻的小屋裡,抱著桃花釀,一醉就是好幾天。偶爾醒來,就拿起刀自殘,醉過去了,就抱著黑鳥雕塑睡去,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他始終記得神明最後看他的眼神……那是極為冷淡的眼神。可以預想到,神明身後的十億觀眾,也一定用最惡劣之詞辱罵了他,即使他們站在他的立場上,也大多會和他做出一樣的選擇,但在鏡頭下的,畢竟只是他。
割到鮮血淋漓後,蕭影仍然無法感到“被救贖”的感覺,他盯著坑坑窪窪的手臂,嘆息道。
“……怎麼辦呢。”他撫摸著懷裡的黑鳥雕塑:“蘇明安,我還有什麼能為你做的……”
他做了一件很荒唐的事,連他自己也覺得他病了。
……在神明獻祭前,他割斷了一小截神明的白色觸鬚,碾成碎末,當作神明的骨灰。在黑鳥雕塑上開了個口,把這些“骨灰”全都存了進去。這樣一來,每次他割開自己,讓黑鳥雕塑看著自己,彷彿就是一種贖罪。
不然,他沒有任何能贖罪的事了。
大腦源源不斷給他分泌多巴胺,讓自殘變成了愉悅的體驗,他用身體的每一處傷痕提醒他自己……他曾經為了無法取捨的選擇,害死了心中的白塔。
有一天,他的酒終於喝完了。稍微清醒時,他找上了疊影,用的是疊影以前給他的通訊器。
……
【白沙小景:在嗎?】
【草莓西米露:(自動回覆)有事直說,不要問在不在。】
【白沙小景:你把蘇明安帶上星空了,他還活著嗎?求你別傷害他。】
【草莓西米露:……(已讀不回)】
【草莓西米露(過了半年才回):……我跟你很熟?他已經死了。】
【白沙小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的真正目的只是為了吞噬他,你這種高維者根本不會有感情。是我……害死了他。】
【草莓西米露:給你三句話的機會,如果說不出一句讓我感興趣的話,我會永遠切斷你的聯絡線。我還有新的目標要找,沒空陪你這種低維人類感懷舊事。】
【白沙小景:你最後放過了我和我母親,我還以為,你真的對人類有感情,結果我沒有利用價值了,你就……不想與我聊了。】
【草莓西米露:你還有兩句話的機會。】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