矇昧,點燃薪火,這離開不了二十七諸神的照拂,若沒有祂們存在,早在第二紀元,人類早已消亡於數字叛亂。”
“世主,我們應當遵從世界樹定下的一切規則:上一代凜族消失後,下一代凜族才會出現。您卻私自偷藏了一位上代凜族,她已經失去了世界樹的眷顧,失去了凜族的神血與潛能,失去了救世的能力。她的存活,導致下一代凜族遲遲沒有蘇生。”
“我們不需要一個失去力量的凜族。希望您能讓她走向死亡,這也是為了您的土地。”
蘇明安站在門口,殿內人數眾多。
他們身披各色服飾,站在殿堂的重重紗簾中。為首一人身穿蓬蓬裙,是蘇明安曾在棋盤上遇過的花見未來,隸屬納蘭法庭。
還有一位被眾人圍著的少女——少女坐在輪椅上,白髮披肩,手指搭在膝蓋上的白花上。所有的目光都滿含惡意地瞧著她,期望著她的死亡。
是希禮。
蘇明安沒有想到,她竟是上一代凜族。明明無翼說過她的劇情很無趣。
“國師。”世主託著下巴:“人人都勸我殺她,你的意見呢?”
蘇明安看了眼希禮,希禮無聲地望著他。
幾十道目光匯聚在蘇明安身上,多半在質疑他的年齡,他看上去不過是一個少年,居然被世主奉為國師。
“她是我朋友。”蘇明安說。
世主哦了一聲,輕笑道:“諸位,可聽見了?請回吧。我可不能弒殺國師的朋友。”
但諸人並未退避,維維安與帕爾瑞拉甚至跪下,高呼而起:
“——還請您為大局考慮,殺死力不配位的凜族,恭迎下一代至高之主之子!”
“——請您為大局考慮,殺死歷史的遺留之物!”
與此同時,殿外侍立的各族護衛隊,傳來山呼海嘯般的聲音,附和著他們的族主。
“——請您殺死上一代凜族!”
“——請您殺死上一代凜族!”
空曠的百層長階之下,呼聲震天,人們震盪手中長矛利刃,以底觸地,發出整齊金戈之聲。
他們跟隨著這道聲音,一遍又一遍重複,彷彿只要聲音足夠洪亮,便能秉持正義性奪走一個人的性命。
聲音越來越大,周邊眾生抬頭,目光灼灼匯聚。
直到——
一聲嘹亮的笑聲,在長空之下回蕩。
“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希禮。
她坐在輪椅上,捶打著扶手,笑聲嘹亮:“需要神,便高高託舉。不需要神,神就墜亡如魔女。滿口大義,卻保護不了無辜之人。”
“你們可曾想過——凜族尚未蘇生的原因,並不是我佔了位置,而是另有其人?”
她如此狂笑的姿態令蘇明安驚愕,彷彿看到了另一個她。
雷思麗冷冷道:“還能有誰?”
希禮說:
“一個本該在第一天就附身凜族之人。”
“有一個拿著羽毛筆不顧一切的人,為他譜寫了嶄新的故事,導致他行於地表、未埋土中。”
“世界樹一直在等待他死亡,他才能作為凜族誕生。可他從未死去,所以主線劇情一直無法開始。”
“他被【死亡】……困住了。”
人們露出困惑之色,難以理解希禮的話,蘇明安卻被巨大的震驚衝撞。
希禮的意思是……在副本之初,蘇明安本該附身凜族,這是世界樹早就安排好的身份,蘇明安會享受至高之主的眷顧與世界樹的祝福,一睜眼便能接受萬眾矚目,被整個世界追隨,帶領羅瓦莎按部就班地走向昌盛,正如他在廢墟世界與舊日之世做的一樣。
卻不料司鵲中途插手,讓他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