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旁邊的人突然抓住了。
旁邊的人抓得很緊,像是看到了什麼令他感情波動很大的東西一樣,那力道過重,像是要將他的骨骼都捏碎一般。
蘇明安抬起眼,很快他就明白了晨陽情緒波動得這麼劇烈的原因。
他看見,傳送白光在一點點消散下去,周圍的景象依舊是原來的模樣。
——傳送失效了。
他的心中隱隱約約有了些許預感,在命令影跑得越遠越好後,他做好了回檔的準備,看向前方。
他看到了一個揹著光的身影。
空氣似乎凝滯了下來,面前的視野開始不由自主模糊不清,像是被人強行攪亂了眼前的畫面一般,他將手移到胸口,平復下內裡突然升騰起的一股失重感,透著一股薄霧般的朦朧,看著那道全身沐浴著光的身影。
無形的威壓感,在一點點降臨下來,那人緩緩回過頭,明明是一個極簡單的動作,好似已融入天地,卻又顯得有些與周邊環境格格不入。
詭異的矛盾體,卻又那麼真實的存在著。
蘇明安感到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那是來自極高層面的存在帶來的錯亂感。
在壓住胸口那股失重感後,他竟有種不出所料的情緒。
聖啟果然還是趕過來了。
“……你要跟他走嗎?”
有著銀色眼眸的鶯鳥停駐於在聖啟的肩上,他看著蘇明安,問詢聲很平靜,向問著一個知曉問題的答案:
“加入革命軍,離開你自小長大的土地,眼睜睜地看著所有的人都和你一起去死?”
聖啟問著,明明是質問一般的話語,他說出來的語氣卻輕得如同羽毛。
“聖啟,沒有人是天生的犧牲者。”晨陽沒有給蘇明安回答的機會,他皺著眉,語氣極為強勢:“欽望從來不是什麼祭品,即使他有惡龍的血脈也不例外,你要記著,我們要做的不是委曲求全,把人一代代地送上祭臺。這個世界,從來就不存在什麼【必要的犧牲】。”
聖啟的眼神似乎在落在這方,面容像是罩了層霧一般不甚清晰,但那雙死水一般,偏向灰白淺色的眼是很清楚。
他看著晨陽一字一句地勸他,微微上前一步。
光暈隨著他的動作,在他身上溫柔的流轉。
“這個世界早就該變了,哪有什麼把人推上祭臺才能拯救的法子,欽望他這幾年在做的才是正道!改善天賦,改變血脈……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會因他而改變……”晨陽盯著他,警惕著他靠近的動作,語氣極為沉重:
“——聽進去我的話,聖啟。不要執迷不悟,作為最高位的掌權人,我不相信你看不明白這一點。
欽望有著惡龍的血脈又如何?相比而言,為了一己私慾那麼想要除掉他,自詡為屠龍者的你,和那龍也沒什麼區別。
這個世界是所有人的世界,有著什麼結局也是我們掙扎過的結果,不需要單個的英雄,也不需要什麼犧牲者。
聖啟,你不能因為你的短視,你頑固的統治,你對大陸的掌控欲……就這麼抹殺掉我們的【未來】。”
晨陽說著這段話,身軀越來越繃緊,像是蓄勢待發的獵豹,警惕著聖啟可能進行的一切行為。
他期望自己這一段話能讓這個已經完全變了的正軍掌控者醒悟過來,能像他們一樣,真正相信欽望,相信能做出真正的成果,相信這個大陸的未來將會被改變。
……而不是一味地為了穩定,就想要抹殺。
聖啟的眼神似乎掃了過來,眼前的視野一片色彩亂閃,五感開始變得有些混亂。
“說完了?”聖啟忽地問了這麼一聲。
“……完了。”晨陽下意識回應了一聲。
“那就滾吧。”聖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