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涵寒也參軍了,她很喜歡畫畫。她知道如果打贏了,天底下所有人都能自由地畫畫,所以她已經在後勤那邊。我呢,厲害一點,混到前線來了。”
“尚齊那小子,繼續在都市守護部待著。他現在升了職,在各個城市剿滅異種。以後他還想參政,到時候也幫你幹活!”
蘇明安慢慢地想起了他們,在暴雨傾盆的那個午後,他們曾圍著一鍋大蝦而坐。明明只過了幾天,他的記憶卻顯得模糊。太多的面孔擠佔了他的大腦。
望著擠眉弄眼的汪明明,蘇明安只是淡淡一笑:
“嗯。”
像一尊真正的神明。
“蘇小白,你……”汪明明有些傻眼。他還記得三年前的事,雖然現在蘇小白是舊神,但也許他們還能像以前一樣打招呼,但是……
好像完全不一樣了。
“我……我回隊伍了。”汪明明小聲地說。長官的視線已經快把他後背燒穿了。
“回去吧。”蘇明安說。
太多的視線匯聚在這裡,蘇明安不能再做一個和朋友勾肩搭背的少年郎。
汪明明回身,卻一步三回頭,匯入隊伍前他猶豫道:“那……那我們當初的約定,還有效嗎?”
蘇明安思襯片刻,道:“星空?”
汪明明的父親在被聖盟軍拖走前,嘴裡依然在高喊“星空——星空——”
這個故事,蘇明安仍然記得。
“戰爭穩定後,我會讓人開啟那些被塵封的天文館。”蘇明安說。這只是他一句話的事,卻能完成汪明明惦念了二十年的夙願。
汪明明點了點頭。
這時,他卻盯著蘇明安,看了許久。
蘇明安不明白他在看什麼,汪明明卻一直在看。直到周圍逐漸響起了炮火聲,看來是外圍的防線破裂,敵方的攻擊靠近了這裡。
直到蘇明安側頭,汪明明才收回視線。他圓圓的眼眸似乎變得亮了一點,彷彿有什麼火種在瞳孔內點燃。
“……我會為您而戰的,蘇小白。”他緩緩地將手掌撫至胸口,那裡有一枚星辰天文館的紀念勳章,是他父親的遺物。
這個長大了的少年人似乎在這一刻明白了他們之間的鴻溝,也明白了文明之下的沉重。他昔日的同僚以神之名領銜著天下人的命運。而他緩步返回了自己的隊伍中。
很快,蘇明安就看不到他了。就像一滴水匯入了一條河流,放眼望去都是幾乎一模一樣計程車兵。
而類似汪明明的故事,軍團裡能以百萬計數。
“……”
蘇明安沉默地收回視線,看向手裡的軍事地圖,代表人數的紅點密佈平板,【】的浩瀚數字灼燒著他的瞳孔。這些數字,都代表分佈在不同區域的人們。
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只是其中一個大戰場。而圍繞著第二座塔與前線的爭奪,還有千千萬萬他看不到的戰場。這是籠罩世界的戰爭,而不是兩座城之間的戰鬥。只是他本人在哪裡,哪裡就是最關鍵的戰場。
神靈派系的軍隊開始轟炸結界,火光在結界外綻開。
黑色計程車兵密密麻麻地撞在一起,伴隨著符篆炸裂的聲響。紅的,藍的,火焰與煙塵,水浪與風刃,猶如腐爛的洪水。由於神靈知道上古遺蹟的位置,祂幫聖盟軍武裝了諸多道具,法陣、野獸、汙泥武器……他們甚至能驅使部分異種,導致傷亡急劇增加。
“找出舊神!殺了他!!”
“——最重要的是舊神,他還沒有復甦,一定要殺死他!”
“還有仙之符篆,所有人跟我前進!摧毀仙之符篆!”
阿獨已經入侵了敵方的通訊頻道,敵軍刺耳的叫喊在耳麥裡此起彼伏。蘇明安沉靜地聽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