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說,你可能不會再見到我了,過幾天我就會上手術檯,這就是宿命——我是適格者,適格者不去造福人類,人類就要倒黴了。很多患了病的叔叔阿姨,沒有我的血,他們就會死。】
【如果有人能因我重獲新生,那大概是唯一的萬幸了。】
【小文聽了,卻盯著我的眼睛,問我,這是我的真實想法嗎?】
【看著他清澈的眼神,我有些想哭。】
【我很想說我其實不想死,誰願意這麼小就死,可是我逃不出去。那麼多孩子,他們和我打過招呼後,我就沒再見過他們。手術室吞沒了他們,也會吞沒我。】
【但我希望小文能出去,如果大人們一直沉迷於研究我,小文就能獲得更多的安全時間。】
【我們就在這裡說再見吧,請你去沒有傷害與痛苦的地方吧。我這樣說。】
【有機會,你一定要逃出去。你能揹著書包上學,在電風扇下記筆記。然後,等你長大了,再來救我。】
【番茄其實也沒什麼好吃的。】
【小文。】
【在我父母去世前,你曾經救下了被家暴的我,我們約好了要一起長大。】
【在他們將我,將我的血、我的肉,吞噬殆盡前——我想要你活著。】
【你是唯一和我說話的人,你是我在這裡唯一的光。】
……
病房內,一位黑髮披肩的少女坐在床上,她的臉色病態而蒼白。頭上顯示出燈牌般的標識——【少女】。
“小離,你還好嗎?”蘇文笙扶起少女。
少女點點頭:“我還好,今天是2月8日,手術還沒有進行。”
蘇文笙慶幸地拍了拍胸口,幸好小離還沒有被摘去器官,指了指蘇明安:“小離,這位是蘇醫生,他從天而降來救我們了。待會我們跟他一起離開!”
……看來小離就是需要護送的“少女”。
這時,蘇明安注意到了線索洞悉技能的紅圈。藉助紅圈,他找到了一張照片——照片上,一些西裝革履的人站在病房門口。
還沒看出什麼名堂,眼前畫面一變,他突然進入了照片中,以第三人稱的視角望著照片裡發生的一切。
西裝革履的人們正在聊天:
【烏邦特派委員·劉部長:研究進行的怎麼樣了?】
【常醫生:非常順利。我們正在涉足神的領域——人造適格者!利用這個叫“小離”的適格者,將她的器官切片,將她的血液注入孩子們身體。迄今為止,我們已經初步培育出了一個適格者!雖然他的效果還遠不如真正的適格者,但已經是一個大突破。】
【聯合特派委員·戴秘書:哦?太棒了。這樣一來,人造適格者就能用他們的身體造福人類了。】
【陳少將:這些孩子出院後,都會得到大筆資金。】
【常醫生:呃……是,是!我們一定會好好嘉獎這些孩子們!】
【古武·易長平:你們一定要注意療養這些孩子,直到他們身體康復,好好給他們補充營養。】
【常醫生:是……是!一定會。】
數個對話方塊出現在這些人們的頭上,他們的嘴唇開合著,像一個個乾癟的紙人。
蘇明安對這種遊戲模式很熟悉,《煙火》、《紙嫁衣》一類的遊戲,都能透過收集線索來還原過去。
在殘酷的現實中以遊戲的方式回顧歷史,他不清楚這是不是第一座塔的惡趣味。明明是遊戲的形式,他卻覺得眼前的一切顯得更加沉重。
從對話可以看出,有些人以為孩子們在出院後會得到療養。然而孩子們基本都死在了病床上,被榨乾了最後一絲價值。
畫面一轉,這些西裝革履的人們已經站在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