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個詞——‘心臟病’。它不知道那是什麼。它詢問少女,少女說,她的心臟有問題。”
“心臟是什麼?夜鶯不明白。”
“少女說,心是生命的象徵,是情感的象徵,有了心,人類才會自由地歡笑、才會悲傷地流淚,心是一切感性與藝術的源泉。”
“夜鶯懇求少女,它也想要一顆心。因為它從沒體會過少女口中的愛情,就連看到畫中的叢林,也只感到很好看,沒有其他的情感。”
“然後,少女為夜鶯畫了一顆心……”
蘇明安聽著,蘇洛洛卻忽然急促地呼吸起來。
她的情況又加重了。蘇明安只能把她送了回去。
房門關閉後,蘇明安站在房門外,瑩藍色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拖得很長。
“還有四天……四天……”他這樣告誡自己。
不要投入太多感情。
你遲早要離開的,有些命運也已經註定。
在那之後,蘇洛洛開始越來越頻繁地精神失常。明明他們距離很近,她卻總會毫無徵兆地消失。儘管他很快就能找到她,但每一次都會感到心悸。她消失的頻率越來越高,他尋找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他們便約好,將這種逃與尋稱作“捉迷藏”,以遊戲化的名詞來修飾這種行動的殘忍。
但耐心只會一點點消退,他也逐漸感到疲憊。直到蘇洛洛提出,把她的房間鎖起來。
這樣就一勞永逸了。
……那樣和囚犯有什麼區別呢?
蘇明安望著緊閉的房門,手中的鑰匙掉落在地。他居然開始想,為什麼要自己承擔這樣的負重,讓自己眼睜睜望著她滑向深淵,還要自己親手為她加鎖,就像照顧一個阿爾茲海默症的老人。明明他們最初只是一杯牛奶的關係。
但他很快隱去了自己的想法。
“咚咚!”門內響起捶門的聲音,緊接著是她聲嘶力竭的哭喊。她又犯病了。
“放我走吧!求求你放我走吧!小云……神明大人!您放我走吧!我不想繼續下去了,我不想被人寄刀片、網暴、謾罵了……求求你……我想上學……我想媽媽……我不想穿越了……”….
他幾乎要遏制不住自己抬手的動作,鑰匙就在他的手掌心——但是,即使是上鎖的建議,也是她自己提出的。
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想法,是她自己不甘放棄,是她自己想救更多人……也是她自己提出——【如果我想放棄,不要讓我逃了。】
……鎖住我,關住我,強迫我。不要浪費我的因果權柄。
這是她自己親口說的。
他也承諾了她,如果她這個膽小鬼想要回頭,不要給她回頭。尤其是她現在只是犯了病,等她清醒過來,她還是會繼續下去。
他沒有強迫她,只是在忠實地履行他與她拉過手的承諾。所以……鑰匙插不進鎖,緊閉的牢門也不會開啟。
“……你睡一覺吧。等你清醒過來,你就好了。”蘇明安的手指緊了緊,還是將鑰匙放回了揹包格子。“求求你了……放我走吧……我就是一個膽小鬼……不要罵了,不要討厭我……”門內傳來少女幾乎崩潰的嘶啞喊聲,她的病情很嚴重,喉嚨快要被哭聲扯斷:
“蘇明安……你為什麼不放過我……放過我啊……”
蘇明安咬牙忍耐,轉身離開。
……
他做了一個夢。
夢見他躺在漫山遍野的太陽花中,肆意地打滾。陽光照在他臉上,很溫暖。
腳下是溼潤的泥土,他摸了摸,開始向下挖。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挖什麼,夢沒有邏輯,只是想向下挖而已。
泥土一點點被撥到兩邊,他挖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是一枚天文館星辰勳章,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