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瘋了,世界早就瘋了,人類早就瘋了。那就和這個最大的、可愛的小瘋子,一起瘋下去吧!瘋到遊戲的盡頭,瘋到最後的結局!”
“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瘋子啊!!!”
灰白色的菸灰簌簌而落,柯爾驚異地看著狂笑的秦邇,片刻後,他吐出一口菸圈,也一同大笑出聲。
沒有言辭,沒有解釋,沒有交流,二人就這麼站在簷下,對著虛無的、不存在的大雨,大笑出聲,猶如兩頭終於走出雨中的綿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昔日在白沙天堂時期,他們曾絕望地立於雨下,抽著劣質的香菸,聊著人類自殺、榜前玩家盡皆瘋狂、世界早晚毀滅的話題。那時,身周的大雨彷彿永遠不會停下,痛苦陰溼而延綿不絕。而如今,那場持續已久的雨……似乎停了。
秦邇走出一步,走出了簷下,站在月明星稀的夜色下,張開雙臂,痛快地大笑出聲:
“毀滅又如何,抹殺又如何,結局未知又如何!!”
“狗孃養的老闆兔!狗孃養的主辦方!老子——翟星人類遲早把你們按在腳下踩!老子遲早要用皮靴,狠狠踹你們的屁股!!!”
“老子看到希望了!看到希望了!!!!”
至少,他們已經看見了前路,看見了……人們在跟著領頭羊的腳步往前走,也許有快有慢,也許狼狽不堪。但至少,人們在向前走。
那個少年用長達十一個副本的實際行動,用他的每一句言語、每一次奮不顧身、每一個苦澀的微笑,徹底堵住了人們的嘴。
老闆兔已經點出了蘇明安的賭約,人們都知道他要走向何方——那是一條漆黑的、慘烈的、死無葬身之地的既定道路。沒有轉折,也沒有光源,更沒有幸福。
這浩浩蕩蕩的隊伍中,有些人是希望能夠改變大局,從而拉回蘇明安,才決定前往羅瓦莎。
他們希望至少用什麼東西,把他留住。
他才不是翟星的亞撒·阿克託。
“他們會成功嗎?”
望著浩浩蕩蕩的人群,柯爾吐了口菸圈,突然說。
“他們?”
秦邇撥弄著打火機,咔噠咔噠響。
“他們。”
柯爾碾了碾菸頭,重複了一遍。
“會吧。也許我們要對人類抱有一些信心。”
秦邇輕輕地吸氣,菸草的香氣遍佈鼻腔。
“那他呢?”
柯爾擦了擦指尖的菸灰。
“就像發明蒸汽船的富爾頓一樣……”
秦邇拿出一根新香菸,點燃,望著升起的幽幽藍火,笑了:
“——他也會走入屬於他引領的時代。”
畢竟,哪有帶來春天者,死在春天之前的道理?
耳邊彷彿響起了模糊的雨聲。
“滴滴答答,唰唰啦啦……”
細聽,又像是延綿不絕、一步步向前的腳步聲。
一步,兩步,三步。
千步,萬步,數十萬步。
傳送的光芒不斷閃爍,玩家們仍在源源不斷湧入,加入這支龐大的隊伍。
花花綠綠的衣裳交疊,
腕間紅繩與蝴蝶結摩擦,
西式領帶與中式盤扣碰撞,
小涼鞋與皮鞋齊響,
銀絲與烏髮交織,
各種膚色齊聚一堂,
——彷彿一個百花齊放的春天。
值得注意的是,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疊羅瓦莎攻略,記載著五大位面、二十七諸神、百大勢力的資訊,且大多數攻略資訊都出自第一玩家的直播。
蘇明安走在最前線的同時,把最深入、最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