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不能算屍體,因為這個人還有氣息。
只是,這個人的狀況,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別,他連胳膊都被扯斷了一半,露出森森白骨與斷裂的肌肉組織,被人碾成爛泥狀的肝臟器官掉在地上,還夾雜著條狀的腸子——他竟然是生生被人扯出了這些器官,敞開肚子倒在地上。
他的生命力十分頑強,居然在這種狀態下都能存活。
……但這看起來,還不如死了好,這樣活著簡直是一種酷刑,如同被硬生生腰斬,拽出各類器官一般,這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蘇明安仔細看著,發現這人有著一頭燦爛的金髮,身上套著的衣服已經被血染紅,看不清色彩。
他蹲下身,去翻對方的衣服,突然看到對方那無比顯眼的金色胸針與高禮帽。
一杆點綴著藍玫瑰的手杖,躺在旁邊的血泊裡。
看到這把有些眼熟的手杖,蘇明安心漏跳了一拍。
直播間的觀眾見此,已經有所預感,畢竟這個人染血的衣服,確實讓人越看越眼熟。
【這……】
【這不會是……我靠……】
【怎麼在這裡就死了?不至於啊,他怎麼會……】
【……】
不止是他們,蘇明安自己都很意外。
……不會吧。
以這個人的敏銳程度和智慧,會在比賽的第三天,就淪落到這地步……?
他迅速伸出手,翻開了對方的身體。
“救……”
對方被他翻了個面,血染了他一手。
或許是牽扯到了器官,對方發出破碎的聲音,語聲裡滿是痛苦。他伸出手,手上的白手套都染滿了烏黑的血,他的嘴唇微微張開著,一雙藍眼瞳此時只剩了一隻,就連臉皮都被人無情撕了一半,露出鮮紅的肌肉組織和淋漓的血跡。
不知是誰,對他做出了這麼殘忍的行為,簡直是在活生生地扒皮抽骨。
“諾爾?”蘇明安看見了他痛苦的眼瞳。
“我……”諾爾連聲音都有些發不出,他的喉嚨上也有傷,像是被人硬生生扒拉了一層皮。
他的手扣住了蘇明安的手腕,那隻手也露出了慘白的骨骼,小拇指更是不見了蹤影,像是被人硬生生扯斷。
腕錶的燈光隱隱約約打上他的臉龐,那展現在蘇明安眼前的,是一張近乎毀容的面容。
看這個樣子,諾爾連回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蘇明安沉默片刻,沒有直接救治對方,而是捲起了諾爾手臂上的衣服,仔細檢視。
手臂之上,兩枚銀星的痕跡微微泛著亮光,看不出真假。
而就在此時,一聲冷不丁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這位冒險者,我家主人請你去客房喝茶。”
蘇明安回頭,看見一名馬尾辮的女侍衛,正站在石梯之上。這正是那位晝歷歷祭祀聖女的女侍衛。
“好。”
蘇明安說著,站起身。
身後,諾爾求救的聲音還在繼續,他沒有理會,而是踩過地上的汙血,走上石梯,跟著侍衛前往了晝歷歷的房間,離開了這片深沉的黑暗。
他們走的是這裡的密道。在轉了好幾個彎後,蘇明安看見了一間亮堂精緻的房間。
如同神女般美麗的晝歷歷,正坐在柔軟的沙發之上,泡著茶。
谷茶香帶著暖意漂浮在室內,她微笑著,乳白長裙曳地,面板在光下依然白得通透。
“你退下吧。”她對著女侍衛說。
女侍衛行禮後退去,房間裡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試試溫度?”晝歷歷將茶推給他。
蘇明安的手指在茶杯上摸了摸,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