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規則是掌權的人的角度考慮的事情,而你違背了基本的遊戲規則。”
“你根本是在自取滅亡。”
“你將堅持和毅力看作進步,將大義看作自己的美德,以為公平的規則下,你能從“遊戲”這個制度中爭取到一切,做一個硬核的,推翻棋盤的玩家。”
“——但你根本就不明白。”
他緩緩起身,看著深淵般的長廊,看著緩緩走過來的莫言,看著他手上拿著的吊墜,輕聲道:
“水島,你需明白,在遊戲中,玩家這種東西——本來就是最卑微,最需要順應規則的存在。
……
而你終將一無所有。”
“……”聽著他的這段長話,水島川晴的神情終於出現了崩潰的裂痕。
她在顫抖,她的全身都在顫抖,她通紅的眼睛緊緊盯著他,她似乎極想憑空伸出一雙手將他的脖頸捏碎。
錯愕、痛苦、悲傷、失望……這麼多的情緒,從她的心頭潮水般湧流而過。
“幸好你關閉了直播,說了這番話。”她啞聲道。
“那你被我感化了嗎?”蘇明安問。
“絕不。”她沉默片刻,堅決道。
“很遺憾。”
“……因為我的道路已經到此為止了。”她說。
蘇明安的眼神動了動。
“無法殺死你,無法阻止你,我的退路已經被我自己封死。”水島川晴說:“我只有這一次機會,而我失敗了。”
“……”
“作為失敗者,等待我的,就是消失,就是死亡。”她說。
“……”
“蘇明安,你很傲慢,傲慢至極。”她說:“其他人沒能看出來,但我在你的這段話中,已經充分聽出了你的傲慢。
就算最後,你成功支配了一切——你也不可能讓這片土地重獲新生。
你已經被完全同化,你已經對人類該有的底線和情感完全無感。
你根本已經,不算人類。
從真正意義上,你已經順應了這個遊戲——你成為了真正的第一‘玩家’。”
她說著,語聲越來越啞,聲音也越來越淡。
像飄在雲間般,她含著含混的話語,嘴角淌血,說出了她的最後一句話:
“——恭喜你。”
蘇明安閉了閉眼。
在他再度睜開眼時,他看見面前失去四肢的女孩的軀體,已經完全倒落在地。
汙血染地圖般鋪在她的身上,她閉著雙眼,沉默著,像一面漆黑的墓碑。
他的手輕微地顫了顫。
……人類何時才能真正主宰自己。
不裝瘋賣傻,不搖尾乞憐,不用為了防止真實意圖地暴露,而活得像奴隸和狗。
不稱職的先驅者死在他的眼前。
隔著一層可悲的障壁,他們的理想無法相通。
而即使是這樣愚蠢的同胞……在倒在他面前時,他依然能聽見她靈魂的震顫。
稀缺且寶貴。
愚蠢又天真。
而他會親手結束這個遊戲。
在九個月之後。
他抬起了頭。
他看見了站在門口,表情有些驚愕的莫言。
“莫言,怎麼了?”
他以為他們這段有些驚世駭俗,放出去能夠嚇壞整個世界的話,被莫言聽到了。
“大哥。”莫言迅速靠近他:“你沒事吧。”
蘇明安知道莫言大概是聽見了。
不過他覺得莫言是值得信任的人。
對方連命都交給他了,好幾次。
“沒事——有人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