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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駛來一輛氣派寬大的馬車,簾子從裡面掀開,露出一張俊美精緻的臉,先是望了一眼前面緊閉的門,不經意轉頭看到顧山,彎了彎嘴角,一臉涼薄與不屑,不鹹不淡地一聲“哼”順著春風吹到顧家人的耳中。
顧母待馬車遠去,忿忿道:“這人著實太過狂傲,空有一副好皮囊家世,怪不得人瞧不上。如此越發說明娟娘是好的,往後你要好好待人家。”
“兒子曉得了。”
馬車裡方子凌與一面容秀麗動人的女子坐在一處,見他一臉不快,笑問:“好端端的怎麼了?”
“瞧見了壞我好事的一家子,心生煩悶,不該答應同你出來。”
女子手捏帕子掩唇嬌笑:“敢情這是怪我了?為免也太不講道理了,昨兒是你同我說要出去轉轉散心的。我兄長有心與那林相公結交,那日我見他不冷不熱,想來是不願理會我們,給我們想個好法子?”
“是你兄長還是你自己?你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你爹孃可不會由著你胡來,你還是老實些。”
女子心思被戳破也不惱,眼珠子轉了轉,討好道:“好表哥,你幫我一回,我也幫你抱得美人歸如何?”
方子凌拿扇子在她頭上敲了一下,沒好氣道:“你少給我添亂,再說你盯著的人和我瞧上的是同一家的,你壞她妹妹的姻緣,她看我能順眼?趁早打消念頭。”
這女子赫然是那日在府城與林書安一起吃飯的陸小姐,她是家中年紀最小且是唯一的千金小姐,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性子與方子凌有些像。
“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幫我也別管我,橫豎不拖累你就是了。晚些你給我爹孃寫封信,說我要在此處多住一陣子。”
方子凌不悅,他向來不喜歡不聽話的人,這些年全部的耐心都用在了甄娟身上,這個表妹如此固執,惹得他更煩,當即讓車伕停車,衝她抬了抬下巴,說了聲:“下車。”
此時馬車已經出了鎮上,好在馬車走的慢,沒到荒涼的地方。
陸小姐又氣又怒,指著他罵:“方子凌,你是不是人啊?我怎麼有你這樣的表哥,你居然把我扔在半路上,你信不信我回去就和姑母說我要嫁給你?”
車伕不敢違逆主子的意思,馬車當即在路邊停下來。
方子凌扇子在掌心裡敲了敲,冷冷地重複一遍:“下車。”
陸小姐也是個犟脾氣不求人,說下車就下車,往回走還不忘朝那馬車翻了個白眼:“活該你討不到意中人。”
車伕小心翼翼地問:“爺,您要往哪兒去?這附近都是些窮村裡,也沒什麼好瞧的。”
方子凌原先確實沒什麼遊玩的心思,先前林書安擺了他一道,今兒他就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舌頭抵著牙槽轉了一圈,笑中帶有幾分壞心:“去桃花村,今兒林兄家裡估計備好了酒宴,我得給他到個喜,也好讓人瞧瞧他時至今日結交的都是什麼友人。”
車伕聽著牙根打顫,自家主子的心思當真是壞,鄉下全是窮親戚,互相盼著發財升官將來好依靠,林相公如今未中秀才,最多不過是說兩句好話,若是給人知道有這般能耐的朋友呢?
方子凌單手支著下巴滿臉喜意,不許他見娟娘?天下能走的路多的是,林書安有本事全堵了,不然別怪他自己找樂子。光明正大不可,偷偷摸摸更有趣。
而甄大確實依言將家裡的老母雞給宰了,王氏手藝不好,好東西到了她手裡只有糟蹋的份兒,還得倚仗甄妙,甄大吃慣了小女兒做的飯菜,有些時間沒吃到了,心裡惦念的緊,坐在院子裡同女婿坐著,聞到灶房裡傳來的香味,忍不住咧開嘴笑了:“還是我閨女做的飯菜香。”
林母和林書安也未理會,如今倒想到閨女的好了,當初要不是把她逼到絕路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