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模樣,難不成這就是相思病?成親許久,這是他們頭一次分開不在一起過夜,心上難免空落落的。
直到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音將他給喚醒,剛拉高被子打算避開就聽到凌秀高聲喊:“你們欺人太勝。”
他猛地坐起來抓起外面的長衫快步往門口走,開啟門,只見凌秀一人被白天遇見的幾個人圍起來,因為氣惱清秀的臉佈滿紅暈。
“在做什麼?”
那位任公子雙手環臂,挑眉睨了一眼林書安,話中滿是不屑:“林兄別多管閒事啊,我們兩有舊仇,正好碰上了就把恩怨給解決了。”
明兒天還不亮就要起身去考場,不抱佛腳也要補眠,這人要處理什麼恩怨簡直笑掉人的大牙。
“既然來了,想必家中諸位也盼你們考個好名次,真要動手,你們也不見得能討得了好處。”
方子辰這會兒也從屋裡出來,瞧見這動靜愣了下,繼而笑道:“打架拼的是人數,正好我哥怕我路上有個好歹安排了賭坊的幾個打手隨行,你們想試試?也好讓我看看這幾個打手厲害在哪兒。”
方子辰的一番話頓時敲碎了那劍拔弩張的氣氛,姓任的故作隨意:“算你走運。”
方家雖不見得是鎮上最富的,卻是最難惹的,他們祖祖輩輩都在玩命的行當裡闖蕩,那是不要命的也不怕惹上人命官司的,輕易沒人敢招惹。
“怎麼會碰上他們?”
凌秀抬起袖子擦去額上滲出的汗水,搖頭嘆息:“醒了肚子餓,下樓吃個飯,誰知道這麼不巧和他們撞上了。我看這輩子我和那人的過節算是過不了了,但願不要累極我家人才好。”
躲在角落裡打瞌睡的小二見他們散了這才跑過來,被林書安看了一眼,瞬時心裡發涼,討好道:“實在對不住,一個晃神就耽擱了您交代的差事。您幾位先回屋歇著,這就將飯菜送到房裡去。”
方子辰和林書安進了凌秀房間,三人坐在一處,方子辰說道:“我哥說不想被人欺負那就得比惡人還惡,他們敢動手自己就得不要命,他們就消停了。”
方子辰說著自己都覺得好笑,小聲說:“我方才那話是騙他們的,要說當惡人也不全是壞事,還能嚇嚇人。”
林書安攢眉道:“你有這麼多的顧及,以後能仰仗的也只有讀書做官這一條路了,惡人做不了,當個讓他們見了你得跪下喊官老爺的大人總成吧?”
凌秀眼睛裡頓時亮起光,小二送了飯菜進來,他不拘地拿起筷子大口往嘴裡塞:“你說的是,這幾天我吃飽喝足認認真真的考,家世不如人,讀書我卻比那個酒囊飯袋強的很。”
如此說笑幾句倒是將之前的不快驅趕一空,更夫的梆子敲起他們才各自回房歇著去了。
在外凡事都得靠自己,林書安是客棧裡第一個醒來洗漱的人,待收拾妥善去敲兩位好友的門。
那兩昨兒白天睡了半天再加這一晚上醒來精神抖擻,別人還在整理收拾的功夫他們不顧外面寒冷已經出門了。
“嫂子說得對,趕早不趕晚,咱們住的那家客棧全是考試的學子,急急忙忙的萬一要是在樓梯上擠著了磕著了,連著空兩年那也太傷人了。”
林書安唇間含笑,抬頭望了一眼星光閃爍的天空,長吐出一口氣,隱隱約約的白霧被冷風撕碎,心想這會兒她也已經起了吧,不知昨兒睡得好不好。
等他將來出息了就不做這苦人的買賣了,也像人家那些官太太一樣穿金戴銀尋思吃好的就成。
隨即一陣愁苦湧上心頭,他自然是不願做那搜刮民脂民膏的大貪官,若是到時候依舊兩袖清風可該如何是好?
罷罷罷,還是先考過了再說。
進考場前要經過識人和搜檢兩道關,衙役冷麵無情,粗魯的要學子們脫衣脫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