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萬一是別的事,你豈不是要被人笑話?”
記憶中的林書安總一副沉穩做派,整個人都淡淡的沒有一點起伏,連說話都是如此,而此刻他的聲音裡不光有溫度還有一絲不難發現的羞澀:“即便你是為旁的事找我,只是我心悅妙娘,也想來試試,不知道妙娘瞧我可成?”
甄妙臉像是著火一般燙的厲害,眼角沒出息地流下一滴清淚,他像是她絕望中的救命稻草,將她帶離苦海,不過一瞬間身上的狼狽頹廢全都煙消雲散宛如置身在一片花團錦簇中。
王氏聽著話頭不對站起身推了一把不吭聲的甄大,痛罵道:“你死人啊,由著他們胡來?我不認,你們想也別想。”
甄妙走到林書安身邊,軟聲道:“自然成,你能來我很歡喜。這麼晚了,我們進屋去說。”
屋裡的煤油燈亮起,不多時照亮了整間屋子,眾人臉上此時的表情還來不及收斂,好一派有人歡喜有人愁。
而甄妙一掃陰霾整個人宛如鍍了一層淡淡的金輝明亮逼人,明眸善睞,笑容清麗卻透出幾分強勢不退讓,堅定道:“即便天黑了也是今兒,三日之約未過期,二孃氣急敗壞好個輸不起。那天的話想來周嫂子全聽清了,不妨找她來說個明白。也讓外人瞧瞧二孃是如何耍賴不認賬,我話撂在這裡,不論他家境如何,即便一輩子吃糠咽菜我也樂意。”
甄妙隨即嘲諷地看向沉默不言地範朗:“辛苦你范家老小几次三番地來找我,這邊沒你什麼事,天黑路不好走,帶上你的東西趕緊回吧。”
林書安目光從甄妙身上移開,不鹹不淡地道:“妙娘說的是,表哥回去晚了姨母會擔心。”
要是別人範朗還敢嗆兩聲,可這人是他從小犯怵的表弟,再聽表弟一副男主人的口氣分明是認定了甄妙不變卦了,再怎麼不甘心,他也沒膽子和林書安爭女人。
正要拿銀子回去,王氏竟衝過來攔住他一口一個二女婿喊的親切:“你別急著走,親事橫豎是要過我和她爹這關的,我們兩口子不點頭,她還真能自個兒嫁出去?別怪我說話難聽,那是淫奔,你們要真是半點不顧忌家裡躺的人,你們只管試試。”
屋子裡一片冷寂,王氏更加得意:“大侄子你喜歡誰不好做什麼要喜歡我們妙娘?這花似的容貌天生就是嫁到好人家享福的命,你們讀書人不是成天念什麼憐香惜玉?你要真有心,拿出和我二女婿一樣的聘禮,我或許會通融通融。不是我小瞧你,你娘整日吃藥躺在床上等人伺候,你讀書沒讀出個名堂也沒個好差事,家底薄成這樣娶什麼親?難道讓我將來的小外孫剛出生就和你們吃吃不完的苦?”
甄妙氣得心肺炸剛要收拾王氏,卻聽角落裡傳來一道附和聲:“小妹,岳母說的是,你年紀小不懂過日子的難,我們都是過來人還能害你不成?你還是慎重些為好。”
甄娟用力在焦遠橋胳膊上拍了一巴掌,高聲斥責道:“閉嘴,我孃家的事輪得到你摻和?出去,該去哪兒待著到哪兒去。”
焦遠橋想發作礙於她孃家人在話到嘴邊還是嚥下去。
甄妙笑了一聲:“就算他家境清苦,我也願意同他過日子,婆母身子不適我伺候,家裡缺錢我也有賺錢的買賣,誰讓我瞧上他這個人,他要什麼我都樂意給。姐夫閒來無事不如好好想想怎麼哄我姐開心,別胡亂操別人的心。”
林書安揚起嘴角,拳頭抵在唇邊輕咳一聲,目光落在默不吭聲的甄大身上:“甄叔,我想聽您的看法。”
甄大躲在角落裡冷不丁被提及,愣了下,猶豫片刻說道:“妙娘是我的小女兒,我也想她嫁的好些,你這條件著實是差了些,范家給的聘禮足可見是真心疼我們妙孃的。”
真是無恥透頂,甄妙心裡的怒火幾欲將這些醜惡嘴臉吞噬殆盡,可就在她要開口之際,身邊人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