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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箏又轉臉怒斥:“快滾!”
何錦華從地上爬起來,抹了抹臉,眉頭緊鎖,想說什麼,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
他的箏兒,怎麼變成了這樣。
何箏把自己的手腕抽回來,姜復揚默了一下,道:“你……為何戴起了紗帽?”
何箏笑道:“可能因為我見不得人吧,復揚公子這麼跑這兒來了,又想聽兩句好聽的?”
姜復揚頓了頓:“其實不用特意恭維我,雖然話是好聽,可你滿臉都寫著是假的。”
何箏沉默。
姜復揚又道:“善首心情不好,可是跟陛下鬧了脾氣?”
何箏轉身就走,姜復揚急忙跟上,道:“陛下這般疼愛善首,想是捨不得給你委屈受的,善首何不向他賠個不是,說兩句好話,這個你最擅長了,陛下也是愛聽的。”
何箏停下了腳步,他走到了樹林邊緣,下方是陡峭的長滿灌木的山壁,從這裡可以看到上山的蜿蜒小路,他問:“那些人運的是什麼?”
“是水,這春獵還要幾日,這些人日日都會過來送水,還有一些酒館飯店會上來收走這幾日囤積的獵物,防止丟棄。”
何箏的心又怦怦跳了起來:“那,那些水用完之後呢?”
“他們來送水的時候,自然就將空桶取走了,善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何箏道:“沒什麼,就是好奇。”
好奇,這上山下山的水車,是不是會比出入宮中的水車,管的要鬆散一些。
何箏開始往回走,走了沒幾步,肚子突然一陣抽痛。
這個痛昨天晚上就有了,但他當時滿腦子都是方天灼會不會把他殺了的念頭,完全沒往其他地方想,但現在,他臉色突然一變。
嘗試著撫了撫胃部,刻意去感受才發現,自己好像還有些反胃。
何箏的臉白了。
難道是……有,有了?
……!!!!!!!
這個念頭冒出來,何箏的腦子裡瘋狂竄過一整串不重樣的國罵,一時之間呼吸急促,憤怒一下子竄上腦門兒,差點兒把他燒懵。
“善首?”
何箏一言不發的繼續朝前走。
眸子掃過那輛水車,又飛快的垂下眼睫,沒有心情再理會姜復揚,他一頭鑽進了自己的帳篷。
他第一個想到的是找羅元厚確認,但這個念頭冒出來不到一秒鐘就立刻被他拍散。如今方天灼揣著明白裝糊塗,他絕對不能再跟羅元厚有任何牽扯。
站在方天灼的角度,他相信他可以容忍自己想跑,但絕對不會容忍自己跟別的男人牽扯不清,哪怕他跟羅元厚清清白白,哪怕方天灼只是把他當做生育工具。
但在他心裡,自己絕對只能是他一個人的物件。
何箏吸了口氣,此刻的心情就跟發現自己生病之後去百度然後認為自己得癌症的感覺,有些不能自理。他站在空無一人的帳子裡,開始思考,自己來的滿打滿算好像是個一個月零二十天,而以他對懷孕這個詞的淺薄理解,一般情況下都是兩個多月才有反應……有些明星懷孕三個月前不公佈不就是因為胎兒不穩怕掉嗎?
那,假如他真的有了,在昨天那一番兇悍猛如虎又三百六十度旋轉我閉著眼自由落地的操作裡面,是不是要掉了?
何箏的眼睛亮了起來。
他丟了腦袋上的帽子,開始在帳篷裡蹦,單腳,沒幾下就氣喘吁吁,肚子卻更疼了。
除此之外,還帶著一絲隱隱的墜痛,他心中大喜,打起精神繼續蹦——
吭哧吭哧。
肚子裡咣噹咣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