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不上眼,當初想用一百萬金盧買下西比爾的初始程式碼,整個13區也就我的分量能和舊派頂一頂。”
我舉杯碰了碰他的香檳杯,我說,“用好手頭的資源,還是你以前教我的。”
莫奈沙的表情仍然平靜,不為我的話所動,他靜靜凝視我,抿了一口香檳,忽然說。
“一千次。0000”
我當時立刻笑不出來了。
…
呼。
這是一個已經廢棄不用的通訊號。
這個通訊號是我擁有的第一個私蟲星網賬戶,原所有者是莫奈沙。
我曾經是羅斯家族的僕從,但地位要比僕從更低,我是被買進去的奴隸,沒有自己的私產。
莫奈沙將我劃入他的保護圈以後,用自己的身份id註冊了新的星網賬戶轉給我,讓我有機會接觸無限精彩的虛擬世界。
後來,我離開羅斯家族便銷燬所有檔案記錄,所有通訊號登出,包括我用了很長一段時間的0000。
0000的原戶主是莫奈沙,他可以重新啟用那個賬戶。
我沒想過他會去啟用那個賬戶。
我與他對視,呼吸和腹中編排好的話術草稿一起忘了。
莫奈沙說,“你從軍工廠一路輾轉抵達普羅米修斯,在每一個獲得微小成功的日夜裡,你都會對這個已經登出的星網賬戶發一條語音訊息。”
“一共發了一千條。”
……
嗯?呵呵,我前面的回答哪裡有問題呢?
我說的是沒有回憶羅斯家族,又不是沒有懷念莫奈沙。(筆者備註問題:您曾說過30年內回憶羅斯家族次數屈指可數)]
【……】
【呵呵,誰沒被首都盟的合同文字陷阱詐過呢,呵呵呵呵呵】
@菲特:[…
求學之路起初並不好走,普羅米修斯的稽核非常嚴格,我用了不少手段。這段掐掉。
…
…
…
……。在這段路上,我每跨過一道難關都會給0000賬戶發去一條語音。
勝利欲與炫耀欲是世界上最難遮掩的慾望之一
,誰能忍得住?
我以各種不光明的手段成功翻過一座座大山,弱勝強,狡猾戰勝拒絕,以堅持溶解傲慢,以小搏大更是炫耀中的炫耀欲。
那時的我為了杜撰一個合法安全的白底公民身份,沒有一個相熟到能交談言心的朋友和兄弟,匿名在網上分享也只會引起不必要的關注,挑來挑去,我唯一能肆無忌憚傾訴的選擇只有已經登出的0000賬戶。
登出的賬戶能開啟聊天框,發出的訊息會顯示無法傳送的紅標。
那一千條訊息攜著紅標,整整齊齊排在和小少爺的對話方塊裡。
我蟲生中過半的狂喜、愉悅、失敗、憤然、不屈與詛咒制度的惡毒言語都像春天解凍的河面,河水混淆著潔淨的春雪與冬日淤泥,不乾不淨地流向一個已經登出的,永遠不會再有回應訊息的賬戶。
調整一個賬戶的初始狀態不顯示,對莫奈沙易如反掌,我沒想過莫奈沙會重新啟用那個賬戶,還安靜地看了那麼久。
嗯?假設我如果知道莫奈沙會看舊賬號?可惜,沒有假設。
莫奈沙垂眸看著香檳,問我,“捨得嗎?一千個勝利與悲苦。”
他舉著香檳杯輕輕回碰了一下我的香檳杯。
那一聲杯鳴猶如賽馬場的槍響,我的心瞬間猛烈加速。它跳得響亮,又快又燙,一下又一下地奮力撞著我的肋骨,著急,狂亂,砰砰砰,想要跳出來,跳進莫奈沙的手心。
我想說點什麼,可最後,從我舌齒間出去的話,是莫奈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