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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晶亮的唾液順著小男孩粉嫩的唇角流出,一滴一滴滑落,全數被掌心接住。引路人準確地預判了這一反應,不由抿唇,深邃眼眸柔光點點。
他俯身,從茶几上的盒子裡抽出一張紙巾,輕輕擦拭自己掌心,又擦了擦小男孩溼漉漉的小嘴。
與此同時,柳憫君和於澤已走到花蕊身邊,一個掐著花蕊的脖子,一個握住花蕊傷痕累累的手腕,各自問話。
柳憫君:“白高朗不會在遺書裡撒謊!最後一幅油畫一定在這裡!你快把它給我!”
於澤:“出口在哪兒?七年時間死了幾百人,只有你還活著,你肯定知道出口!”
於澤長相俊秀斯文,下手卻十分狠毒,指甲摳進骷髏玩具劃出的刀口裡,攪著花蕊的血肉。柳憫君恨不得掐斷花蕊的頸骨,一點也沒留手。
眼看花蕊翻著白眼即將暈死,顧蓮走上去,推開發瘋的柳憫君和於澤。
“給她留口氣!她肯定還有很多秘密沒告訴我們!”
花蕊躺在地毯上,手腳蜷縮,呼呼喘氣。她流著淚,淌著血,眼裡溢位絕望,也傾瀉著絲絲縷縷的嘲諷。
“一群死人,哈哈哈,一群死人……”
她呢喃自語,斷續尖笑,模樣十分瘮人。
引路人用紙巾擦著小男孩的嘴,徐徐說道:“所有當事人都不在,七年前發生了什麼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你可以說你姐姐是自己摔下去的,但她也有可能是被你推下去的。”
花蕊瞳孔驟縮,不由自主地停下神經質的尖笑。
其餘人見她如此,骨髓都在發寒。
“你可以說是白高朗逼你把迷霧山莊的事宣揚出去。但這個交易也有可能是你主動提出。畢竟你已經出賣過七條人命,害死更多人也是順手。”
花蕊屏住呼吸,閉上眼睛,不敢去聽,更不敢回憶。
秦康順開始冷笑,表情悽慘至極。如果有一把槍,他一定會斃了這個女人!
“你可以說白高朗自己走了,但他其實也有可能是被你殺害的。”引路人的話陰冷刺骨。
花蕊猛然睜開雙眼,掙扎著爬起,尖聲嘶喊:“我沒殺他!他真的是自己走的!他就在大通山裡!”
只是略一刺探,引路人就測出一句真話。
他輕輕拍打著小男孩肉肉的肩膀,繼續道:“你也可以說沒有最後一幅油畫,將所有真相掩埋。”
花蕊搖晃著腦袋,眸光散亂,竭力辯解:“我根本就沒見過最後一幅畫!白高朗走後,我下到一樓,看見地毯上沾滿顏料和血跡。前天晚上白高朗大概畫過畫,但他沒把畫留在這裡。我當時急著逃跑,沒有多想。我在大通山裡繞了三天三夜,差點餓死。最後我又回到這裡,被迫住了下來。你們以為我想留在這個鬼地方嗎?不是啊!我做夢都想離開!我也是受害者!我不是兇手!我真的沒殺白高朗,我也沒看見最後一幅畫。真的,你們相信我。真的……”
說著說著,花蕊的思緒已徹底紊亂,不斷呢喃著“真的,真的……”
引路人淡淡開口:“白高朗走的時候手裡拿著什麼東西?”
“他什麼都沒拿。他的背影很瘦,很高,很模糊,像個影子。”花蕊無意識地呢喃。
這些話應該都是真的。之前所謂的姐姐摔死、被逼做交易等,都是假的。
秦康順顫巍巍地坐倒在沙發上。他的同事們太冤枉了!鬼很恐怖,人心卻最毒!
顧蓮抬起手,用盡全力扇了花蕊一巴掌。這就是一個助紂為虐的殺人兇手!根本不值得同情!
花蕊像條死狗匍匐在地上,微弱地喘息。
眾人或站,或坐,全都僵硬沉默,遍體生寒。
“白高朗的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