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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時,法國合作方來到會議室。
合作方自帶了個口譯員,書吟在替容屹翻譯時,還得豎起耳朵,聽對方口譯員有沒有正確傳遞我方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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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廣告部的季度報告會。
會議過半,休息時間。
許多人忙著開會,沒來得及吃早餐。廣告部部長買了一堆吃的喝的,放在桌子上,供大家吃,就連商從洲,也被扔了一瓶乳酸菌飲料。
“商總,喝點。”那語氣,那口吻,像是勸他喝酒。
商從洲不置可否地笑了聲。
他不怎麼喝酒,也不怎麼喝飲料,生活習慣像極了老幹部,喜歡喝茶。
看著面前的乳酸菌飲料,無端滋生出熟悉感。
似乎,在某年某月的某天,他也曾買過這麼一瓶乳酸菌飲料。
如同被命運裹挾住的每一個人,無處可逃。商從洲的腦海裡,冒出久遠的記憶。
九年前。
華女士住院的那段時間。
父親遠在軍區,正值上升關鍵期,極難請假。
母親被人刺傷,在icu躺了很長一段時間。
那時是他高考關鍵期,商從洲忙著衝刺省高考狀元,本就時間不夠。當下,他如同彈簧,被壓的不能再往下壓,弦被勒緊,整個人如履薄冰地活著。
怕母親離開,怕父親趕不回來,怕他沒有好好地照顧母親。最後,才是怕高考發揮不好。
華女士搶救完還沒醒來的時候,商從洲看著面前的卷子,眼睛都有些花。
頭腦混亂,完全沒法集中精神地學習。
他想著去買點喝的,提神醒腦。
在便利店,卻意外看見一個人。
沈以星的好朋友。
沈以星每次提到她,都稱呼她為——書吟吟。
可是商從洲知道,她叫書吟。
在學校的高二年段的百名榜上看到過她的名字,五一匯演時,她在舞臺上自我介紹,說她叫書吟。
她似乎困了,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桌上,放著高二年段的物理試卷,寫題寫到一半。
商從洲站在桌對面,看著她的睡相側臉,焦躁不安的心情,陡然平靜下來。與此同時,他對她,萌生出某種很熟悉的感覺,像是在哪裡見過她。
學校操場,讓她撿球?——不是,不是那時候,還得往前。
百日誓師,她遞給他話筒?——還得往前。
雨夜闌珊,他下車接她?——時間線再往前。
他記起來了,
——那個在市圖書館,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女生。
醒來後始終側對著她,沒分他一個眼神。
他眼神裡似有光,光影明滅。站了一會兒,商從洲繞過她,在飲品櫃裡拿了瓶乳酸菌飲料,結完賬,放到她桌上。
然後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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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從洲離開得很突然。
離開前,他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雲淡風輕地說:“既然沒吃早餐,那給你們半小時的用早餐時間,正好我有點事。半小時後,再回來。”
廣告部的人面面相覷。
眾人交頭接耳。
“商總應該不是在陰陽怪氣吧?”
“……不太像,商總又不是齊總,喜歡壓榨員工。”
“別想太多了,商總從來都是個體諒員工的好老闆,慢慢吃早餐吧。”廣告部部長安慰眾人。
離開會議室後,商從洲電梯,到六十七樓。
地面鋪著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