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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吟深吸一口氣,“商從洲,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去找我爸媽了?”
對話陷入沉默。
沉默已然是一種回答。
餘光裡,周行止不知何時悄然離開,給書吟騰出空間與商從洲通話。
周圍沒什麼人。
隔了很久,書吟說:“你總是問我,結婚的意義是什麼,我以前無法給出你答案,但是商從洲,我想我能告訴你,在我眼裡,結婚的意義是——”
“不管遇到什麼事,我們都會一起面對。”
“你去找我爸媽,無非是和他們道歉,你為什麼會拉著我結婚。但是商從洲,結婚不是你單方面的事。和你結婚,是我深思熟慮後,做的決定。既然是我們兩個人的事,為什麼你一個人去面對?”
“這不公平,對你不公平,對我也不公平。”
她條理清晰的模樣,讓商從洲無法不順從她。
他極少有過如此被說教的時刻,更極少有這樣欣慰的時刻。
——書吟終於,把這份衝動之下的婚姻,放在心上了。
商從洲臉上的笑一絲絲抽開:“我在你爸媽家這邊,等你過來。”
書吟懸著的心,落回原地。
電話結束通話,她側眸,身邊是一面落地窗。
窗外,風吹雲湧,陽光刺穿層層雲翳,柔和的光線,照著每一朵在空中飛舞的雪花。
書吟的嘴角,下意識彎起愉悅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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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吟父母家住的小區雖說是老破小,但勝在一點好——學區好。
小區東南方向,是本城最好的小學,再往前,是本成最好的初中。高中沒有學區之分,然而最好的南大附中,離小區,直線距離八百米。
計程車繞著小區緩慢行駛,透過車窗,書吟找到了商從洲的車。
車子本身就很惹眼,更遑論是連號“8”的車牌。
下車前,書吟問了計程車司機現下時間。
司機道:“下午四點半了,再過一會兒就能吃晚飯了。”
書吟付了車費,立馬下車。
車內的商從洲也在同一時刻發現了書吟。
二人幾乎同時下車。
風聲瀟瀟,書吟撲到商從洲的懷裡,他懷裡是溫熱的。
商從洲摟著她的腰,低下頭:“去我公司找我,讓我想想,是不是被人攔在外面?”
書吟沒有太多的怒氣,反倒以開玩笑的語氣,說:“我說我是你的新婚妻子,結果你們公司的前臺說,自稱是你女朋友的挺多,太太還真是頭一個。”
商從洲笑著:“吃醋了?”
書吟搖了搖頭:“沒有,就是覺得挺有趣的。”
聞言,商從洲煞有介事地嘆氣:“有時候我真希望你的情緒能夠不那麼穩定。”
書吟乜他一眼:“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女生,會吃這種莫須有的醋。”
她理直氣壯的反問:“換做是你,你也不會吃這種醋的,不是嗎?”
“不,我會吃醋。”商從洲眉目疏淡,聲音沉在涼風裡,沒有一絲溫度,“但我只會在心裡吃醋,不會說出來。”
書吟一臉不信。
“怕你覺得我小心眼。”商從洲反手捏捏她的臉頰,隨即轉移話題,“不說這個了,你怎麼會知道,我會過來找你爸媽?”
書吟想了想,用昨晚,商從洲說的那句話回他。
“如果我說是心靈感應,你信嗎?”
“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