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從前母親還在的時候,她就不會拘泥於這些事情。”說起母親,白書淺笑意浮現。
林進敢保證,即便他認識白書淺這麼久,甚至他本身就相當於白書淺的親兄長。
也未曾預料過,當白書淺提起早年逝世的母親時,會露出這樣林進從未見過的笑意。
就向冬日暖陽,讓人感受到極度的舒適與溫暖。
坦白講,這種笑容大概是對朱顏玉以及白青衣的專供,林進是沒見到過。
大概是因為當初自行離開白家的白書淺從一開始心中就有一個想法,要把自己打造成一個外表堅硬的人吧——
林進三口兩口吃完了面,將一次性的餐具收拾好,扔垃圾桶裡。
回過頭來說道,“其實你一直都可以對我說這種事。”
白書淺也吃完了,於是兩個人一起向前走。
“那你呢?”在林進告訴白書淺,他們也可以相互傾訴的時候,白書淺反問一句。
林進愣住了。
誠然,白書淺是個心裡藏了事的人。
但林進呢?
他說清楚了自己當年的仇怨嗎?
並沒有。
而不說,並不是因為自己覺得身邊出生入死的同伴信不過,而是覺得,他們這群隨時都有可能以莫名其妙方式死去的人。
怎麼能給這些兄弟壓力?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我?”林進想了想。
“我出身北方林家,豪門獨子,一朝族中風雲變幻,喜新厭舊的父親只管懷中新人的歡喜,將我們母子,在雪夜趕了出去。”
“後來母親病逝,波折週轉,也就和你們那群人到了一起。”
他看向白書淺,“之所以會選擇到輕語身邊,也是因為當年的一些事情。”
林進這番自白換了別人來聽,多少都得表現出一些情緒上的波瀾。
具象一點,那就是許輕語一家,包括林進的寶貝老婆,都會以一種釋然,接受的態度來看待。
他們是林進的家人,不會認為這些事有什麼問題。
而落在秦天等人身上,那就是一聲苦笑。
不管是白書淺還是秦天,所有這些人的少年,童年時期,都不算太幸運。
而對他們重要的人,也都死在了非常關鍵的時間。
醫學狂人之於秦天,如白母之於白書淺。
要是沒有當初白母的教導種種,經歷過這麼多,白書淺很難保持日常的樂觀。
“母親是在生下青衣之後的兩年去世的。”白書淺說道。
“當年的事情,現如今看來疑點重重。”
而當時尚在年幼的白書淺對於那些事就已經具備相當敏銳的感知。
“我之所以離開,是因為聽到了事情的真象。”
他握緊了拳頭。
“當初母親的是,和白浮有著直接關係!”
“白浮接受了某個燕京家族遞出的橄欖枝,作為交換條件,就是讓他娶那個家族的女人為妻。”
林進嘆氣一聲。
怎麼都是這樣的戲碼?
他們就一定要將這種事情當作籌碼嗎?
還真是讓人感到噁心!
“他本可以溫和地解決問題,不過他就是要選擇更激進的方式!”
對於溫柔善良的母親,白浮並沒有絲毫的悲憫,他用最殘忍,最讓人作嘔的方式害死了她!
他的妻子!
而尚在年幼的白書淺不明所以,只是在病床前哭成個淚人。
或許白浮與林進的父親有著很大的區別,但他們給自己兒子的傷害差不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