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白也不客氣將手帕放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本來想遞回去,卻又不好意思,將手伸了回來。
“你自己留著用。”
“我,我洗了還給你。”
沉默了好久之後,夜牙首先開了口,“對不起,我不知道我隨意做的一個決定會對你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其實這件事情從頭到尾他都不覺得自己有錯,只是錯在,他毀了月白白的姻緣,讓她陷入另外一個孽緣裡。
月白白沉吟好久擺了擺手,“不怪你,雖然你這個手法真的是不道德了點,可是也不完全是你的錯,只能說是每個人面對突然事件處理不一樣吧。”
夜牙想想也不想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看了她良久,“怎麼,誰欺負你了,哭得這麼傷心,是程獨?”
“嗯,好像是。”月白白心想著與夜牙交情並不深,何必與他傾吐自己的瑣事。雖然兩人之間有點小曖昧,可是她並不打算出牆。月白白突然又想起那塊玉,很誠懇的低頭說,“夜牙,我做了一件很對不起你的事,你如果責怪我,甚至憎恨,可是……我還是要說。”
夜牙一聽到月白白說這種話,直覺就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兒,心眼吊在嗓子口,“你說。”
“第一次見面像你討玉只是因為我在鬧脾氣,而你卻很大方地將你那塊珍貴的玉佩給我了……我一直想還給你的,可是那塊玉已經丟了,唉,我,唉,對不起。”
夜牙提著的心放了下來,輕笑了起來,“不礙事的,這個不過乃身外之物,雖然是我母親留給我的紀念,其實只有有心,她一直活在我心裡。”
月白白聽了越發慚愧起來,哪裡是丟了,根本是被程獨摔碎的,不過無意識地她似乎維護了他一次。她又翕了翕嘴道,“我還欠著你些錢,過幾日還你好不好?”
“朋友之間還提錢多俗氣,我趕了些日子的路才來的,若你不嫌棄,陪我去吃點東西可好?”夜牙的眼睛輕彎,清澈的雙眸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更加溫柔氤氳。
“去哪裡吃啊?”
“夜市。”
“呃……這麼晚了耶。”月白白抬頭看了他一眼,還沒等她拒絕,夜牙繼續道,“華都的夜市比起中土可熱鬧多了,這裡的人信奉月亮,因此有一大部分的人喜歡在夜裡活動,夜晚對於有些人說是新生。而我們夜氏家族更加崇拜黑夜的神秘力量。”
月白白聽他說了這麼一大段話,早已經暈乎了,撓了撓頭,“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的可多了,若是你都明白了,你還可能這麼安全麼?”夜牙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又喃喃低語道,“還是喜歡你以前的髮型,比較可愛。”
月白白似乎在談話間恢復了一些好心情,“唉,被逼的,沒有辦法。”
夜牙輕笑,在月白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摟住她的腰肢,輕輕一躍將她帶上房頂,“月白白,若是你不喜歡現在的狀態,我可以負責的。”月白白似乎沒有聽到,夜牙踮起腳尖,飛過幾個屋簷,躍過高牆,穩穩地落在府外。
月白白渾身發顫,輕叫一聲,“嚇死了。”
“呵呵,這裡出去比較近呀。”
程獨看著月白白跑出門外,沒有去追。他只覺得煩躁,隨意拿了牆上掛著的劍將那個布娃娃戳爛,棉絮亂飛。程獨看著破舊不堪的爛娃娃,才覺得煩悶減少了點,他將手中的劍摔在地上,大大地喘了一口氣。
靜下來之後,他才感覺心口處有一種叫做難過叫做委屈的心情徘徊著,既然不是他的感覺就是她的。他突然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自己在這裡洩火算是怎麼回事。他現在做著什麼那個女人都不知道呢,而且這裡這麼陰森森的,她萬一又遇到了什麼又哭起來怎麼辦?想著她那委屈的樣子,他又覺得心疼。